“我感知故我在?”但如果感知是虚假的呢?
“他人确认故我在?”但如果他人也不存在呢?
陷入这种哲学的漩涡,肖自在感觉自己的存在感在不断减弱。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站在这里,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一个独立的存在。
也许,他只是终焉母神梦境中的一个角色?
也许,他只是多元宇宙无数可能性中的一个幻影?
也许……他根本不存在?
“肖自在!”天元圣女的声音传来,“不要被质疑吞噬!”
“记住我们在第一层学到的——存在不需要证明,选择本身就是存在的证据!”
对!
肖自在猛然清醒。
他不需要证明自己存在。
因为“寻求证明”这个行为本身,就证明了他的存在。
如果他不存在,谁在质疑?
如果他不存在,谁在寻找答案?
“我存在,因为我在质疑自己的存在。”他大声说,“这个质疑本身,就是我存在的证明!”
“质疑需要主体,而这个主体就是我!”
说出这番话的瞬间,那些质疑的声音消失了。
周围的其他人也在用各自的方式对抗存在质疑。
普罗塔哥拉用逻辑自洽来证明存在。
天元圣女用情感的真实性来证明存在。
虚无-存在桥梁者用连接的存在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终焉轮回者用“我从虚无中诞生,所以我必然存在”来证明。
原初否定用“我否定,故我在”来证明。
六个人以不同的方式,确认了自己的存在。
但就在他们准备继续前进时,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那是一个扭曲的、不确定的存在,由无数质疑构成。
“你们通过了自我质疑,但能通过我的质疑吗?”那个存在说。
“我是质疑本身的化身。”
“我质疑一切——质疑存在,质疑虚无,质疑意义,质疑选择。”
“我甚至质疑质疑本身。”
“我是终焉母神留在这一层的守护者——无限质疑·索利普西斯。”
“想要通过,你们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在一个可能完全虚假的宇宙中,你们的行动有什么意义?”
这个问题直指核心。
如果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如果他们拯救的宇宙只是幻象,那他们的努力还有价值吗?
肖自在沉思片刻,然后说:“有意义。”
“为什么?”索利普西斯问。
“因为对我们来说,这一切是真实的。”肖自在说,“即使从某个更高维度来看,我们可能是虚假的,但在我们的层面上,我们的体验是真实的。”
“痛苦是真实的,快乐是真实的,选择是真实的。”
“如果说一切都是虚假的,那'虚假'这个概念也失去了意义——因为没有'真实'作为对比。”
“所以,在我们的维度上,我们就是真实的。”
“我们的行动,对这个维度上的存在来说,就是有意义的。”
“这就足够了。”
索利普西斯沉默了。
它的形体开始颤抖,仿佛在进行某种内在的计算。
“有趣的答案。”它最终说,“你用相对性反驳了绝对的质疑。”
“但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你们失败了,一切努力都白费,你们的行动还有意义吗?”
这次回答的是天元圣女:“有意义。”
“因为意义不在于结果,而在于过程。”
“即使我们失败了,我们尝试过,努力过,战斗过。”
“这些经历本身就是意义。”
“而且,我们的失败可能会为后来者提供教训,让他们有更大的成功机会。”
“所以,无论结果如何,我们的行动都有意义。”
索利普西斯再次沉默。
“两个好答案。”它说,“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如果终焉母神是对的,如果虚无确实是最终的归宿,你们为什么还要反抗?”
这次,六个人一起回答:
“因为我们选择反抗。”
“即使虚无是终点,我们也要让存在的过程变得有意义。”
“即使最终会失败,我们也要证明存在曾经抗争过。”
“这就是我们的答案。”
“不是因为我们一定会赢,而是因为我们选择战斗。”
索利普西斯的形体开始崩解。
“你们通过了。”它说,“你们证明了,即使在绝对的质疑面前,坚定的选择依然有力量。”
“去吧,继续向下。”
“但我要警告你们,第五层会更加困难。”
“因为那里,连'概念'本身都会崩解。”
“到那时,你们连'我是谁'、'什么是存在'这样的基本问题都无法提出。”
“因为'我'、'是'、'谁'、'什么'、'存在'这些概念都会失去定义。”
“那将是真正的混沌。”
肖自在点头:“我们准备好了。”
六人穿过索利普西斯让开的道路,来到第五层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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