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斜斜地洒进卧室,沈砚站在梳妆台前,目光落在那瓶陌生的香水上。水晶瓶身在晨光中折射出刺眼的光芒,瓶身上烫金的酒店logo格外醒目——"蜜悦情侣酒店"。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瓶身,指腹能感受到标签边缘微微翘起的痕迹。这瓶香水已经被使用过很多次了。拧开瓶盖,甜腻的晚香玉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麝香,是那种刻意营造出的性感味道。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林晚意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沈砚没有回头,只是慢慢将瓶盖拧回去,指尖有些发颤。
"新买的香水?"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丝绸被单滑落的声音。林晚意赤着脚走过来,真丝睡裙的下摆扫过他的小腿。
"别人送的。"她漫不经心地说,伸手拿过香水瓶,对着手腕喷了两下,"喜欢这个味道吗?"
沈砚看着她的动作,喉结滚动了一下。昨晚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他站在蜜悦酒店的大堂,看着林晚意挽着一个年轻男人的手臂走进电梯。那男人穿着休闲西装,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头发梳得油光水亮。
"哦。"沈砚点点头,"挺好闻的。"
林晚意突然贴近,带着香水味的气息喷在他的耳畔:"吃醋了?"她的手指顺着他的脊梁骨往下滑,"昨晚学术会议结束得晚,我就在酒店住了一夜。"
沈砚猛地转身,动作太急差点撞到她。他盯着妻子妆容精致的脸,突然觉得很可笑。她甚至懒得编一个像样的谎言。
"没吃醋。"他往后退了一步,"我去做早餐。"
"站住。"林晚意拽住他的手腕,指甲陷入他的皮肤,"沈砚,你最近很不对劲。"
他低头看着妻子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想起昨晚那个年轻男人手腕上的百达翡丽。那是今年新出的限量款,至少要七位数。
"林晚意,"他听见自己说,"我们离婚吧。"
空气突然凝固了。林晚意的表情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然后她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都渗出泪水。
"你再说一遍?"她抹着眼角,声音里还带着笑意。
"离婚。"沈砚清晰地重复,"今天就去办手续。"
笑声戛然而止。林晚意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一把抓起梳妆台上的香水瓶,狠狠地砸向墙壁。
"砰!"
玻璃碎片四处飞溅,甜腻的香气在空气中炸开。沈砚站在原地没动,一片碎玻璃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你凭什么?!"林晚意尖声叫道,胸口剧烈起伏,"我让你当上博物馆的特聘专家,给你拉来那么多学术资源,你现在跟我说离婚?"
沈砚抬手抹掉脸上的血,突然笑了:"是啊,我凭什么?"他环顾满地的玻璃碎片,"就凭这个?还是凭你昨晚在蜜悦酒店——"
"啪!"
一记耳光重重甩在他脸上。沈砚的头被打得偏了过去,嘴里泛起血腥味。林晚意的手在发抖,但眼神凶狠得像头野兽。
"你跟踪我?"她声音嘶哑。
沈砚慢慢转回头,舌尖抵了抵口腔内壁的伤口。他居然还在笑:"怎么,只准你在我的手机里装定位,不准我知道你的行踪?"
林晚意死死盯着他,忽然也笑了。她伸手抚上他红肿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一件珍贵的瓷器:"这才像个人样...我差点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生气呢。"
她的手指下滑,拽住他的领带,猛地将他拉近。沈砚能闻到她呼吸里残留的红酒味,混合着那股令人作呕的香水味。
"但离婚?"林晚意红唇微启,一字一顿地说,"沈砚,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沈砚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爱,只有疯狂的占有欲。他突然觉得很累,累到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随你吧。"他扯开她的手,转身走向门口。
"站住!"林晚意抄起台灯砸过去,水晶灯罩在他脚边炸开,"我让你走了吗?!"
沈砚停下脚步,弯腰捡起一块水晶碎片。阳光透过碎片在他掌心投下七彩的光斑。
"要不你再砸点东西?"他语气平静,"书房里还有几个乾隆年间的花瓶,够你发泄。"
林晚意愣住了,随即暴怒地抓起梳妆凳砸向穿衣镜:"滚!今晚别想进卧室!"
"正好。"沈砚轻轻带上门,"我睡书房。"
门外,他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在地上。卧室里传来更多东西砸碎的声音,夹杂着林晚意歇斯底里的尖叫。沈砚摸出烟盒,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打了好几次火才点燃。
烟雾缭绕中,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林晚意的场景。那是在一场慈善拍卖会上,她穿着墨绿色旗袍,站在一幅明代山水画前侃侃而谈。那时的她知性优雅,眼里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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