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的花圈直接贴着墙靠到了灵堂之处,一群披麻戴孝的村民跪在前方,女人和孩子将一片片的黄纸钱烧进火盆,哭个不停。
冯子昂一眼扫过去,这些人的手,都拢在袖子里,就连那些往火盆里投纸的人,手掌也躲在袖子里。
“呼....”
而随着冯子昂的到来,所有的声音齐齐一顿,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寂静无声。
但仅仅几息后,混在一起的声音再度传来,只是相比起刚才,冯子昂能清楚感受到,无数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刹那间,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这些人的眼神空洞而僵硬,但当视线相撞的瞬间,却仿佛有莫大的恶意扑面而来。
超凡视角随之展开,冯子昂只见无数模糊的手掌一般的能量,正从当中处的灵堂里喷薄而出,充斥着整个丧事场地。
而就在此时,本来伏案写着礼单名册的记账先生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迈着僵硬的步伐,直勾勾的向他走来,手里的账簿伴随着他的走动哗啦啦的响。
‘张扬:左手一只。’
‘刘万里:手指三根(右手食指、拇指、无名指)’
‘刘老二:手指十根。’
‘吴山:左右手各一只。’
密密麻麻的字,冯子昂有些不认得,但偏偏在看到的时候就懂了,一边走,记账先生一边摊开账本,袖中露出一根沾着漆黑墨汁的毛笔。
伴随着记账先生的动作,诡异的力量随之发散,仿佛有只无形的大手,按在了他的手上,不止从何而来的力量,紧紧套住他的左手尾指,狠狠向上倒着撅了起来。
冯子昂低头,记账先生的笔,已经碰到了账簿,但却迟迟写不下去,而他小指上的那股力量,也越来越强,只是几个呼吸间,就达到了骇人的地步。
只是,冯子昂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开始探查那股套在手指上的力量。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一只只形态各异,但统统布满瘢痕的手,你抓着我,我攥着你,拧成一根绳。
绳子的这头,在他的手指上。
绳子的那头,在灵堂的红棺里。
若是普通人,恐怕别说这根手指了,就算是整个人都被这种数千斤的沛然大力给拖进棺材都不足为奇。
奈何....他是个精修。
别的不说,单论一身气力,等闲重卡汽车都不一定是他对手,更勿论这么点力量了。
冯子昂小指一点点的压回来,记账先生手里的毛笔,也一点点的被硬生生拽离了账本,连带着,连那刚刚点上去的写名册的墨痕,都被吸扯回了毛笔当中。
看着那张布满瘢痕,已经肿胀变形的脸,冯子昂目光在其看不见手的袖子上停留了一下,一把将其推开,抬脚就往里闯。
周遭的所有尸骸齐齐转头,上百双干瘪而狰狞的眼睛齐齐逼视。
忽有风起,群尸皆来!
“都是死人了!刚好就着今儿丧事,诸位就一并葬了吧!”冯子昂丝毫不惯着,手一挥,寒气大作,冰锋四起,暴雨般的冰枪轰鸣着落下。
只是瞬间,上百具尸骸就被牢牢钉死在原地,有些倒霉的,更是几乎被钉到身上连一寸好肉都没有,一时间,整个院落中腐败之气大作,腥臭冲天。
早早屏住了呼吸的冯子昂面不改色,一脚踢翻还在熊熊燃烧的火盆,双手高举,一截发黑的寒冰在他手里迅速凝型,寒冰大斧在冰块挤压的咔咔声里凭空‘生长’了出来,老冯的头像仓促之间不是那么规整,略带变形。
两臂较劲,桌面般的大斧,对着静置在大堂中央的红棺就狠狠斩下。
咔的一声轻响,冯子昂手上一麻,就仿佛两只手凭空消失一般,再也不听使唤,十根手指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着一样,向四面八方张开,原本紧握的巨斧也一下掉落。
“早就防着你了!”冯子昂哈哈一笑。
轰鸣声中,以‘恶魔之萃’‘寒冰果实’共同操控下的巨斧,非但没有因为脱手而失控,反而以越发猛恶的力道,重重的劈在红棺材之上。
瞬间,木屑纷飞,不同于之前白日环境下斩不开的模样,巨斧携着巨大的冲击力,只一下就连棺中的人和棺木一起剁进了地面。
“呼...”
熟悉的苍老喘息声再度从耳畔传来,处在战斗状态之下的冯子昂几乎将能调动的感知全都激发到了极限,超凡视野也始终保持半开启的状态,清楚的看到自己脚上,随着这声喘息声,有一个已经黯淡的几乎不可见的印记猛地散发出了诡异的气息。
“大哥哥,来不....”
“滚!现在顾不上你!”一道黑影划过,冯子昂看都没看被一冰枪贯飞起来,被钉到墙上的人影。
一步迈上,越过地上的人头皮球,刚刚换上的军服里,海量的寒气倾泻而出,在半空中勾连仅有的水分,一枚枚大到夸张的冰球在身后凝聚。
然后这些几乎全部由超凡能量凝聚取来的半人高的硕大冰球,就像是一整个阵地的炮兵一齐开火般倾泻而出,除了留下来护身的数吨黑色寒冰外,冯子昂可谓是将能量的输出拉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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