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灯....”女主人似乎被一闪的灯有点吓住了,男主人伸手给眼睛做了个遮挡,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解释一样:“不该啊,上个月不是才换的新灯的吗?”
“和灯没关系。”冯子昂说着,手按在了墙壁上,淡淡的墨色寒冰自他的手印蔓延开来,向着头顶上的电灯而去,但寒冰还没走到房顶上,冯子昂眼角就瞟到男主人后颈里,一只苍白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伸了出来。
“哼!”一声低哼声里,狂风般的内气带着大片的冰霜呼啸而至,瞬间就从男主人肩头掠过,那只刚刚伸出的手,甚至五指都没有摊开,就被冻结在了其中。
但仅仅一只手被冻住,那恶意能量还是不罢休,第二只,第三只,更多的手就像是从他背后长出来一样,蜂拥而出。
冯子昂的寒冰在女主人的尖叫里也节节暴涨,以男主人为基点,顷刻间就形成一个巨大的冰屋,将二人一起封闭在了楼梯上。
“别喊了。”
冯子昂的声音隔着黑冰传来,有些失真,但所幸他的寒冰还没黑到当初吐蕃那半个颅骨的程度,隔着冰层,还是能勉强看到外面扭曲的景象。
然后,冰屋内的二人,就看到了惊恐的一幕,那个他们不知道具体身份的男人,明明之前还警告他人的手老式一点,但现在,正在一次次的将手抬起,放在自己的肩膀和额头上,连续几次之后,又干脆按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十根手指也在不断活动。
而这一次,空气里陡然传来了一股浓浓的鱼腥味,那种死鱼腐烂一般的腥臭里,一只手,从那个高大男人后领里伸了出来。
“后面!后面!!!!”男主人声嘶力竭的大喊起来,他生怕自己的声音传不出去,甚至连比划带俯身的撞在了前方泛着墨色的坚冰上。
接触到的瞬间,一股仿佛冻进灵魂里一般的阴冷传来,但他此时完全没有意识到,只是放声大喊。
然后他就看着冯子昂侧过头看了他一眼,任由那只手,掐在了他的脖颈上,明明不是掐住自己的脖子,但在其五指收拢的瞬间,男主人都感觉到一种自己的咽喉也被扼住的幻痛窒息感。
“嘿....小东西...”他隐约听到冯子昂说了什么,但因为声音太低,再加上寒冰的隔绝,没有听清。
而在客厅当中,被遍布整个房屋的寒冰所包裹着的人里面,吴有山站起了身,本想拍一下此时情绪已经缓和很多的哨兵肩膀,但忽然想起冯子昂走时的警告,手动了动,又垂在下面,低声安慰了两声,向阿猛走过去。
“老吴。”阿猛起身,老吴贴到了他的身边,低声对着他道:“他说刚刚站哨的时候,脖子里钻进去个虫子,这是外勤,没那么严格,就挠了一下脖子。”
“挠脖子....”阿猛闻言,猛地想起了自己接冯子昂的时候,因为跑的太急,脖子上见了汗,自己抹了一把,顿时心头一跳,觉得自己是不是误打误撞找到了杀人规律,但现在冯子昂不在身边,他是万万不敢试的。
而站的像是一根根标枪一样的士兵们,自然也注意到了阿猛和吴有山的交流,只是两人声音太小,他们只能听到俩人在说话,但具体说什么,却听不清。
但好在阿猛也跟着出过好几次灵异事件,自然知道在这种时候,哪怕是自身的猜测,也要告知他人,说不定就能救大家一条命,当即清了下嗓子。
“各位,刚才我们组长也说了,手一定要安分,现在你们的战友又提供了一条信息,我猜测,这个鬼的规律,就是别用手碰脖子,要不干脆手别拍上半身吧...保险一点...”
但人就是这样,你没说的时候,还没啥事,但你一说,就顿时感觉有叛逆心理,一边的欧阳小丫头顿时背上和衣服蹭的有点痒,脖颈子里也有些刺挠,但她也是经历过灵异事件的人,知道轻重,没去贸贸然的去作死。
士兵们也是如此,当一个士兵的时候,他可能整出点坏水来,但一群士兵,往往都有极高的集体荣誉和组织纪律,突出一个上级的命令就是天理,都一个个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就在此时,刚刚冯子昂走下去的那扇地下室的门,忽然发出了一声“吱呀”声。
别墅大厅里本就只剩下大家的呼吸声,此时的门轴声,简直无比刺耳。
那扇本来由男主人向楼梯间里推开的门,竟然反向打开来!
开门的瞬间,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浓郁到几乎呛人的鱼腥味,伴随着鱼腥味的,还有一股难以形容的阴冷,呼吸间,令人反胃的鱼腥和潮湿腐烂的味道充斥鼻腔。
“退后!”阿猛一把将身材娇小的欧阳扯在背后,自己则大步向前,两手扯住皮衣下摆,但凡有个不对就要扯衣服。
只是刚刚开了一个门缝,就被墙壁上伸出来的一截寒冰挡住。
“嘎吱~嘎吱~”门轴一声声的响着,阿猛脸上见了汗,端着枪的士兵们摆好了射击的姿态,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那扇开启了一条缝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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