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袁千行展示那些密信,特别是袁千岭实为梅家血脉的证据时,众人哗然。
“所以袁二爷是内鬼?”一个漕帮弟子惊呼。
“不仅如此。”袁千行沉声道,“我父亲发现真相后被梅公公毒杀,我母亲也被害,连柳姑娘全家都…”
柳轻眉接过话头:“天工门当年为东厂制造机关兵器,我父亲发现梅公公私造刑具虐杀忠良,欲举报反遭灭门。”
袁千峰点头:“现在信王南巡在即,我们必须将证据当面呈递。但梅公公一定会全力阻挠…”
话音未落,仓库外突然响起急促的哨声。
守门的漕帮弟子冲进来:“东厂的人!至少三十个!”
“不可能!”袁千峰变色,“这里只有社内核心成员知道…”
袁千行心头一凛:“除非清流社也有内鬼。”
众人迅速抄起兵器。
袁千峰指挥一部分人从后门护送证据离开,自己带精锐断后。
袁千行抓起一把单刀,柳轻眉则从腰间解下一根银链——袁千行这才发现那竟是一柄软剑。
仓库大门被撞开,火把的光亮中,袁千岭一身东厂官服,带着数十名番子冲了进来。
“大哥,三弟,好久不见。”袁千岭笑容阴冷,“这么热闹的家族聚会,怎么不叫我?”
袁千峰横刀在前:“袁千岭!不,该叫你梅千岭!你害死父亲,还有脸提家族?”
袁千岭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身份已暴露:“看来三弟不傻了?可惜,今晚你们都得死!”
番子们一拥而上。
清流社人数虽少,但个个武艺高强,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花四溅。
袁千岭亲自对上袁千峰,兄弟二人刀来剑往,招招致命。
袁千行护在柳轻眉身旁,单刀舞成一团银光。
七年来他伪装痴傻,暗中却从未停止练武,此刻心智清明,每一刀都精准狠辣。
一个番子持剑刺来,他侧身避过,反手一刀斩断对方手腕。
“表哥小心!”柳轻眉突然喊道。
袁千行回头,见一名番子正举弩瞄准袁千峰后背。
千钧一发之际,柳轻眉软剑如银蛇吐信,刺穿番子咽喉。
战况越发激烈。
清流社虽勇,但寡不敌众,渐渐被逼到角落。
袁千峰肩头中刀,血流如注。
袁千岭得意大笑:“大哥,你输了!”
就在此时,仓库屋顶突然传来一连串爆炸声,瓦片纷纷坠落。
东厂番子阵脚大乱,只见十余名黑衣人从破洞跃下,手持奇异兵器——那是连发弩箭,一次可射十支!
“天工连弩!”柳轻眉惊呼,“是外公的弟子!”
新援加入,战局瞬间逆转。
袁千岭见势不妙,转身欲逃。
袁千行早有防备,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二哥,该算总账了。”
袁千岭冷笑:“就凭你?傻子当了七年,真以为自己能赢我?”
他长剑如毒蛇吐信,直取袁千行咽喉。
袁千行不躲不闪,在剑尖及喉的瞬间突然侧头,同时单刀上挑——正是袁家刀法中最简单也最致命的一招“抬头见月”。
袁千岭没料到这个“傻弟弟”竟有如此身手,急忙撤剑格挡,却已慢了一步。
单刀划过他的手腕,长剑当啷落地。
“这一刀为父亲。”袁千行冷冷道,又是一刀划过袁千岭膝盖,“这一刀为母亲。”
袁千岭跪倒在地,脸色惨白:“三弟…你不知我苦衷…梅公公控制我娘性命,我不得不…”
“那柳家满门呢?我母亲呢?”袁千行刀尖抵住他咽喉,“他们又有什么罪?”
袁千岭突然狞笑:“你以为赢了?梅公公已在信王身边安插死士!你们永远别想…”
话音未落,他嘴角溢出黑血——竟是咬破了口中毒囊!
袁千行扶住倒下的袁千岭,心情复杂。
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二哥”,终究也是个可怜人…
战斗很快结束。
东厂番子非死即逃,清流社也伤亡惨重。
袁千峰简单包扎伤口后,召集众人商议。
“信王三日后到扬州,梅公一定会趁接风宴下手。”一个天工门弟子说,“我们必须提前警示。”
柳轻眉突然道:“不如将计就计。”
她展开一张图纸,“运河灯会那晚,信王会在平山堂设宴。我们可以在这里、这里和这里设伏…”
袁千行惊讶地看着她熟练地标注出各处机关布置点。
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在战略谋划上竟有如此天赋。
袁千峰拍板:“就这么办!三弟,你继续装傻接近梅公公,引他入彀。柳姑娘负责机关布置。我去联络漕帮和盐帮的人马。”
众人分头行动。
临行前,袁千峰单独留下袁千行:“三弟,这些年苦了你了。”
袁千行摇头:“大哥假死隐忍,组建清流社,才是真不容易。”
袁千峰叹息:“我早怀疑千岭有问题,却没想到…罢了,等此事了结,我们重建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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