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七十二年十月二十三日,北非广袤的沙漠在夜幕笼罩下,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满天星斗如同撒落的碎银,镶嵌在漆黑的天幕上,一弯蛾眉月悬于天际,洒下清冷而朦胧的光,为这片荒芜之地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阿贝金纳·加拉泰克斯自称“梵猫”,却被罗马人骂作“母鬣狗”,如今正骑着一匹战马飞奔逃命。
矫健的黑马在沙漠中疾驰,马蹄扬起细碎的沙粒,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道转瞬即逝的银线。
她的呼吸急促,发丝被夜风肆意地吹乱,贴在满是汗水的脸上。
身后传来的马蹄声如催命符般越来越近,她心中满是恐惧与不甘,却只能咬紧牙关,不断地鞭策着马匹向前奔逃。
小卢西乌斯和小克劳迪乌斯骑着马穷追不舍,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与星芒的映衬下,宛如死神的使者。
小克劳迪乌斯的马慢,落在最后,他望着前方小卢西乌斯的背影,大声地喊道:“别杀她,小卢西乌斯,不要杀她,我们应该把他活着带回元老院去受审!”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沙漠中回荡,带着焦急与理智。
小卢西乌斯猛地回过头,月光照亮了他那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眼神中满是仇恨的火焰。看着自己的小舅舅,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不会放过她的,她必须死,他要为贝蕾妮斯宫死去的那一百名罗马兄弟偿命!”
想起贝蕾妮斯宫那场惨烈的屠杀,一百名罗马军团士兵被残忍杀害,尸体横陈,鲜血染红了地面,小卢西乌斯的双手不禁紧紧握住缰绳,指节泛白。
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当时的优柔寡断……现在他终于有机会报仇了!
小克劳迪乌斯驱马靠近,语气急切地说道:“我也想干掉她,这狗娘们……可以……但是把她带回元老院更好,你放心,元老院绝对不会留他活命的。
而且,只有把她带回去,北非的战事才能更说得清楚,帕提亚和亚美尼亚他们的阴谋和勾当也能够查得更清楚。这关系到罗马的利益,关系到我们能否彻底铲除这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小卢西乌斯听后,脸上露出一抹狞笑,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还是让黑帝斯去原谅她吧,让他去找黑帝斯吧!我一定要报仇,我要砍下她的的头!”
说罢,他再次狠狠踢向马腹,战马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小克劳迪乌斯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只能紧跟其后。
三匹马在沙漠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不过,一匹马在前面跑,两匹马在后面追,这是一定要追上的。
阿贝金纳的黑马已经有些疲惫,但求生的本能让它依旧奋力奔跑。渐渐地,小卢西乌斯和小克劳迪乌斯离她越来越近,就在他们以为即将追上时,阿贝金纳突然看到前方有一片绿洲,那是沙漠中难得一见的生机之地。她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毫不犹豫地驱马朝着绿洲奔去。
这片小绿洲大约有四十五亩地大小,里面长满了耐旱的灌木。阿贝金纳冲进绿洲后,巧妙地利用灌木的遮挡,与身后的追兵周旋。她深知,在这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小卢西乌斯和小克劳迪乌斯紧随其后追进了绿洲,但阿贝金纳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错综复杂的灌木之中。
突然,他们看到阿贝金纳的马从前方狂奔而出,可马背上却空无一人。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顿时警觉起来,立刻拨转马头,重新回到灌木丛中仔细搜寻。他们小心翼翼地拨开灌木,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每走一步都充满了戒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找了好一会,却始终没有发现阿贝金纳的踪迹。就在小卢西乌斯有些烦躁时,他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
在月光的照耀下,小卢西乌斯弯下腰,发现是一个残破的青铜项圈。青铜制品并不是青色的,而是如同黄金一样金光闪闪。
这个项圈看起来十分熟悉,他拿起项圈,仔细端详。月光在云层中忽明忽暗,当月光再次照亮项圈时,他惊讶地发现项圈内侧刻着布罗吉塔鲁斯和阿贝金纳的名字。
布罗吉塔鲁斯,那个在贝蕾妮斯宫一战中与阿贝金纳并肩作战的东加拉太大酋长。虽然说他不是小卢西乌斯亲手杀死的,但是归根结底这笔账算在他头上也不冤枉。
想起当时的场景,小卢西乌斯心中的仇恨再次翻涌上来。就在他沉浸在回忆中时,一道黑影突然从灌木中窜出,手中的宝剑带着凌厉的风声刺向他。
小卢西乌斯反应迅速,本能地举剑格挡。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绿洲中响起,火星四溅。他定睛一看,偷袭者正是阿贝金纳。
此时的阿贝金纳双眼通红,头发凌乱,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气息,宛如一头被激怒的母狮。
阿贝金纳举刀嘶吼道:“我要报仇!是你杀了他,你杀了那个唯一让我活得像人一样的布罗吉塔鲁斯!”
她的声音凄厉而绝望,充满了对小卢西乌斯的仇恨和对爱人逝去的悲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的心底迸发出来,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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