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祝可知,这才是真正的'弭谤'?"
厉王的身影在双日交汇处浮现。他的冕旒化作九头蛇冠,玉璇玑在胸口拼出归墟星图:"堵住活人的嘴容易,要让地脉闭嘴...就得抽干它的魂!"
子奚的玄钺突然脱手,在空中与伪日相撞。青铜液如瀑洒下,落地化作无数"专利令"符牌。他看见自己的影子正被青铜锁链拖向厉王,而链环上刻着的正是未来史书对"国人暴动"的记载。
子奚咬破十指,在胸口画出颠倒的河图。
当最后一笔完成时,太庙的九鼎突然自鸣。声波扫过处,伪日表面裂出蛛网纹路,厉王冕旒上的蛇首纷纷爆裂。子奚趁机夺过玉璇玑,却发现核心嵌着半片三星堆青铜神树残片。
"你以为...周还能有十二年?"
厉王的身躯开始石化,嘴角却扯出诡笑。子奚低头看去,手中的玉璇玑正显示倒计时:十二枚青铜符悬浮虚空,每枚都刻着地支,而"亥"符已经没入地脉。
地动山摇中,子奚听见洛邑方向传来相柳的咆哮。他知道,这场弭谤闹剧的代价,正在千里外的城墙下滋长。
子奚的指尖触到岩壁裂缝时,地脉的震颤突然化作哀鸣。那些青铜化的矿脉在他的符纹下显形,竟如人体经络般虬结扭曲。他看见每条主脉的节点处都嵌着"专利令"符牌,符牌上的饕餮纹正将地气抽往昆仑墟方向。
"大人...救..."
垂死的矿工抓住他的祭袍下摆,眼球已被青铜砂填满。子奚剖开这人的胸腔,发现心脏被菌丝裹成青铜茧,茧内蜷缩着相柳幼虫——正是三监之乱时见过的妖兵雏形。幼虫的口器突然张开,喷出刻着未来年号的青铜币:"共和...靖康...甲午..."
地底传来编钟自鸣的巨响。
子奚追着声波深入矿洞,看见岩层裂隙中渗出西王母玉髓。这些本该纯净的液体此刻混着相柳毒液,在虚空中凝成穆王的残影:"孤的孙儿...终于学会用玉琮抽髓了..."
厉王姬胡的青铜冕旒正在融化。
子奚闯入铸币坊时,看见新铸的"寰卣"在熔炉中尖叫——这些本该盛放祭酒的礼器,此刻正吞噬工匠的血肉。厉王站在沸腾的铜液池边,将谏官的颅骨投入炉火:"谤者骨血,可淬王铜!"
"陛下可知自己在喂养什么?"
子奚挥钺斩断缠向工匠的青铜触须。厉王猛然转身,衮服下的玉璇玑迸发青光,将子奚的玄钺定格在半空:"孤在喂养大周万世基业!这些贱民的魂魄,正该铸成镇国重器!"
炉火突然暴涨,铜液凝成九头蛇影。子奚的玉琮残片飞向熔炉,在触及蛇影时炸成齑粉。他忽然明白,厉王胸口的玉璇玑根本不是控制法阵的核心——真正的主阵眼,是那些刻着"专利"的青铜币!
太庙的青铜鉴在月光下渗出血泪。
子奚将染血的"专利令"投入鉴中,水面映出的不是自己的倒影,而是未来洛阳城的惨状:九尊伪鼎在玄武门前吸食地脉,街巷间游荡的百姓浑身青铜鳞片,正将活人献祭给鼎中的相柳残魂。
"癸亥日,泉竭!"
太卜的蓍草在血鉴旁自燃,烟气凝成《周易》未载的凶卦:"泽中有火,鼎折足"。老人突然七窍爆裂,颅腔内钻出的青铜菌丝在空中拼出八字谶语:"王铜噬主,周室当烹"。
子奚的符纹刺入青铜鉴。幻象突现:厉王在龙椅上化为青铜像,而伪鼎中的相柳正啃噬着他的四肢。当他想触碰幻象时,鉴面突然伸出菌丝缠住手腕——那些菌丝的末端,竟系着三星堆青铜神树的枝条!
第二十三天的"双日凌空"让镐京陷入疯狂。
子奚站在坍塌的灵台上,看着百姓跪拜青铜伪日。那些从伪日滴落的金属液在地面凝成"专利令",每一个符牌落地,都有一处地脉锁链断裂。他忽然听见儿歌:
"天无二日,土无二王,鼎无二足..."
唱歌的孩童眼珠泛着玉髓冷光,手中把玩的正是未来出土的"寰卣"残片。子奚夺过残片,发现内壁用蝌蚪文刻着:"共和十四年,地龙翻身"。
地脉仪的震颤突然停止——这是比震动更可怕的征兆。子奚剖开玉琮残片,发现核心嵌着半枚青铜神树果实,果皮上刻着倒计时:**"距归墟启,余三纪"**。
子奚在暴雨中杀入明堂。
厉王的青铜身躯已与王座融合,玉璇玑在胸口拼出归墟星图。十二枚"专利令"环绕御阶旋转,每转一圈,就有地脉锁链熔解。
"巫祝来得正好!"厉王的声音带着九重回声,"且看这万世不易的...呃啊!"
子奚的玄钺刺入自己胸膛。混着长生纹力量的心头血喷溅在玉璇玑上,星图突然倒转。厉王的身躯开始石化,口中仍在嘶吼:"孤的青铜江山...孤的..."
"陛下错了。"子奚将玉琮残片按在石化中的王额,"这江山,从来都是相柳的饵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