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的云雾被墨绿色瘴气染成诡异的墨色,祭坛四周矗立着九根刻满甲骨文的青铜巨柱,每一根都缠绕着碗口粗的锁链,锁链尽头没入山体深处,贪婪地汲取着龙脉之力。张灵玉的掌心纹路与祭坛中央的图腾产生共鸣,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祭坛走去,紫金色火焰在体表忽明忽暗,与侵蚀而来的混沌之力激烈对抗。
“灵玉!清醒些!”张楚岚抛出刻满雷纹的铜钱,组成的北斗阵图撞在张灵玉身上,却被他周身缭绕的墨绿色雾气弹开。许新甩出暴雨梨花针,特制的丹噬毒液在雾气中滋滋作响,勉强阻滞了他前进的步伐。阿蛮咬破指尖,将精血滴入蛊笛,吹奏出的古老曲调化作实质音波,试图震散缠绕在张灵玉周身的邪祟,可音波所到之处,竟凝结出蛇形冰晶,反向攻向众人。
青铜面具人的身影在祭坛顶端浮现,他的身体已与混沌力量彻底融合,背后伸展的骨翼上布满星辰般的眼睛,每一只都映照着不同地域的异变景象:东海的漩涡中升起巨型蛇形虚影,苗疆的村寨被毒雾吞噬,武当山的紫霄宫在墨绿色闪电中摇摇欲坠。“看到了吗?这就是混沌重塑的世界。”他的声音裹挟着万千冤魂的哭嚎,“从大禹时代起,我们就在等待这一刻——当九州龙脉枯竭,真正的邪神将撕裂天道!”
张灵玉的意识在混沌与清醒间挣扎,识海中唐鹤童的残魂愈发黯淡。就在他即将被完全控制时,怀中那半块玉佩残片突然迸发强光,初代掌门的声音如洪钟般炸响:“丹噬本源,平衡阴阳!非毁灭,乃调和!”记忆如潮水涌来——三千年前,初代掌门与大禹并非彻底封印相柳,而是将其力量分散注入九州龙脉,以混沌之力滋养万物,却因青铜面具人的背叛导致平衡崩坏。
“我明白了!”张灵玉猛地咬破舌尖,将混着丹噬本源的精血喷向天空。紫金色火焰与墨绿色瘴气轰然相撞,在半空形成巨大的阴阳鱼图案。他强撑着运转武当心法,将纯阳之力与丹噬本源融合,经脉中灼烧的剧痛反而让他愈发清醒:“各位道友!这些青铜柱是抽取龙脉的关键,毁掉它们!”
张楚岚双手结印,龙虎山秘传的五雷正法化作九条雷龙,直扑最近的青铜巨柱。雷龙触碰到柱身的瞬间,甲骨文符文亮起刺目绿光,竟将雷电尽数吸收转化为攻击。许新带领唐门弟子结成“天罡地煞阵”,万千暗器如暴雨倾泻,却在接近巨柱时被锁链上缠绕的蚀骨蛭群吞噬。阿蛮则驱使蛊神虚影,碧色火焰缠绕着巨柱焚烧,可火焰遇到墨绿色纹路便瞬间熄灭。
巫女首领的蛇形身躯突然从祭坛底部钻出,九对骨翼扇动间,无数带着蛇目宝石的骨箭破空而来。骨箭穿透张楚岚的符咒护盾,擦伤他的肩头,伤口处立刻泛起诡异的墨绿色。“你们以为能破坏阵眼?”她的鳞片在瘴气中泛着金属光泽,“这些巨柱连接着九州地脉的心脏,除非......”她的话音未落,张灵玉已化作紫金色流光冲向祭坛中央。
“除非以身为引,重铸平衡!”张灵玉将玉佩残片按在祭坛图腾上,丹噬本源如火山喷发般涌出。他能清晰感受到体内的混沌残识在疯狂挣扎,每一寸经脉都如同被烈火与寒冰同时灼烧。祭坛四周的青铜巨柱开始震颤,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被抽取的龙脉之力顺着他的身体逆向流动,在阴阳鱼图案中形成新的循环。
青铜面具人发出怒吼,背后的骨翼眼睛全部睁开,射出的漆黑光柱将张灵玉笼罩。剧痛中,张灵玉却笑了——他看到唐鹤童的残魂在火焰中重新凝聚,初代掌门的虚影手持丹噬本源立于阴阳鱼眼,而九州各地的龙脉之力正化作金色巨龙,朝着终南山汇聚。“以我之身,承天道之重!”他大喝一声,紫金色火焰与龙脉之力融合,形成的光柱直冲云霄,将漆黑光柱生生撕裂。
巫女首领的骨箭在光柱中纷纷崩解,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不可能!混沌之力怎会......”话未说完,便被汹涌的力量彻底吞噬。青铜面具人的身影也在剧烈扭曲,他的身体逐渐分解成无数墨绿色光点,可就在即将消散时,那些光点突然汇聚成一道黑影,直扑张灵玉的识海。
“小心!他要夺舍!”唐鹤童的残魂抢先迎上,紫金色火焰与黑影激烈缠斗。张灵玉趁机运转丹噬秘法,将体内的混沌残识与龙脉之力强行融合。剧痛中,他终于领悟到丹噬的真谛——所谓本源,并非单纯的毁灭或守护,而是在极端力量间找到平衡。当最后一丝黑影被同化,他的掌心纹路化作淡金色的阴阳鱼,散发着温和的光芒。
祭坛在轰鸣声中崩塌,九根青铜巨柱寸寸断裂。被抽取的龙脉之力如潮水般退回各地,东海的漩涡平息,苗疆的毒雾消散,武当山的紫霄宫在金光中恢复如初。张灵玉疲惫地跪坐在地,却突然感受到一股更强大的压迫感从地底传来。祭坛废墟深处,一块刻满未知符文的黑色石碑缓缓升起,石碑顶端,一只闭合的眼睛正在缓缓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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