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为卿并非只身一人,身后一众侍卫鱼贯而入,腰间佩刀寒光闪烁,方才热闹非凡的醉春楼瞬间安静下来。
江凌言暗道不好,拿起江昭的手便往里躲去。
“晏大人只怕是来查案的,此事影响甚大。”
江昭不解,“晏为卿只是太子少傅,若有案子,也轮不到他来查…”
她话刚说到一半,便脑海中闪过一道光。
江昭知道现下朝堂父皇可用之人不多,晏为卿便是其中之一,能动用心腹来查的案子,大概率是与国师有关……
她猝然抬头,与江凌言对视一眼,而后两人纷纷朝内室雕花拔步床看去,那帘幕散下,仔细看去,隐隐约约有个人影,却没有气息。
不好!
江昭透过门窗上的雕花缝隙,看着晏为卿面色凝重,带着了人朝这间屋子走来。
她心中一紧,拉着江凌言朝内室躲去。
一侧放置着一张大床,里面躺着一个生死不明的人,他们二人只能往另一侧的屏风后面躲。
屏风后有一个能容纳三人的浴桶,浴桶内的水冒着热气,旁边还有一盆热水,想必那人是来醉春楼寻欢作乐,先先沐浴更衣,结果还未开始就遭了毒手。
浴桶旁有一个衣柜,江昭本想带着江凌言往里头藏。
便是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晏为卿冷硬的声音从外头响起。
“钱大人可在屋内?”
情急之下,屋内两人慌乱起来,竟打翻了放在一旁的热水,江昭被水从头浇到尾,浑身湿透。
所幸地上铺着厚厚的垫毯,水落在地上才未发出什么声响。
就在水盆落地之际,江凌言俯身将盆接住,轻放在一旁后,便抱起江昭进入衣柜。
门外的晏为卿剑眉斜飞入鬓,双眸狭长深邃,犹如寒潭,他心中一沉,抬手想将门推开,只是这门方才便被江昭从里面放下了木栓。
他微微后退几步,朝着身后示意,侍卫见状,几步上前,想将木门踹开。
门外传来杂乱声,衣柜的两人藏于狭窄中,被迫贴在一起,江昭浑身湿透,两人心中却无任何别的心思,都把心提到嗓子眼,一心关注门外的状况。
江昭背靠衣橱,她被挤得朝后退,意外发现这衣橱不对劲。
她小声道。
“这有暗道!”
两人满脸焦急,在昏暗中四处搜寻,还真让江昭在角落发现了个口子,她铆足了劲用手去推,在掀开木板的一刹那,木板打开的声响与侍卫踹开房门的声响重合。
他们眼前俨然出现一条暗道,不知通往哪里。
来不及思索,江昭牵着江凌言的手,撒腿朝着暗道里面跑。
此时外头的人还未进屋。
屋内的钱大人好歹是朝廷命官,未有罪名之前,侍卫不便入内,晏为卿只能只身进屋。
踏入雅间,他目光直直望向帘幕散下的帐中,几步上前,晏为卿一把掀开帘幕。
晏为卿奉命监察了几日的国师线人,也是他的同僚,此时躺在床榻,双目紧闭,已经失去生息。
他再次去查看桌前的茶杯,其中热茶还冒着白烟。
晏为卿心中沉了下去,朝着门外厉色道。
“立即封锁醉春楼,不得任何人进出!”
……
江昭沿着暗道一路狂奔,直至尽头,是一个被木板封住的小门,她一把将木板掀开,里头便是与方才同样的衣柜。
她思绪飞转,方才那雅间定是出了命案,晏为卿也很快便能查出这暗道。
江凌言见江昭浑身湿透,临近初夏,衣衫单薄,他神情凝重,脱下外衫江昭裹得严严实实。
“我们趁着外头混乱,跟着人群出去。”
江昭躲在江凌言身后出门时,环顾四周,她脚步一顿,方才他们进的芝兰二号,便是在这雅间对面,那…
方才沈青词为何会从这间屋子出来?
大理寺的侍卫将醉春楼围住,一时间楼内人声吵闹,本就是青楼,白日做不可描述之事的人也多,只能草草裹着外衣出来,也就是如此,江昭裹着江凌言外衣躲在人群当中,倒也不算显眼。
江昭用衣裳蒙着头,被江凌言牵着往外走。
结果到了醉春楼大厅,侍卫在对着人一个一个审问。
若只是被晏为卿发现她来青楼还好,可偏偏江昭此时衣衫尽湿,乌发散乱,保不齐会被当众揭穿女子身份。
就在此时,江昭被人从身后伸出手,拉着她胳膊进了一间厢房。
整个醉春楼慌乱至极,无人发现他们离开。
江昭心中一紧,江凌言在她身前,那身后的人会是谁?
她慌忙把罩在头上的外衫扯落,刚看清屋内的场景时,就见齐玄舟怒气冲冲,扯着江凌言衣领,一拳朝他脸上砸去。
“你带阿昭来醉春楼干什么?”
齐玄舟那日被晏府下人送回东宫,第二日清醒后,他痛定思痛,心中对江家两位公子的厌恶更多了一分。
今日放课后见阿昭跟着江时叙离开,便暗道不好,他暗自跟着,几次差点被甩开,等到了醉春楼前时,正巧见着他们三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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