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第三十五天,屋檐下的冰棱开始滴水。
傅星沅站在安全屋的露台上,看着远处冰雪消融的街道。阳光终于刺破了连日的阴云,在皑皑白雪上洒下细碎的金芒。冰层断裂的脆响不时从城市各处传来,像是寒冬最后的叹息。
墨澜淇从身后贴上来,带着刚沐浴完的热气,湿漉漉的发梢蹭过傅星沅的颈侧:"看什么这么入神?"
"丧尸。"傅星沅指向远处一具正在融化的冰雕。被冻结的丧尸表皮开始剥落,露出内里腐烂的肌肉组织,但显然已经失去了活性,"极寒杀死了大部分低级丧尸。"
墨澜淇轻笑,手臂环住他的腰:"那我们是不是该庆祝人类少了个威胁?"说着就要把人往屋里带。
傅星沅反手用手肘抵住他胸膛:"早上才来过。"
"那是六个小时前。"墨澜淇理直气壮地咬他耳垂,"再说你明明也……"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两人同时转头,看见三辆改装越野车正碾过泥泞的雪水,朝安全屋方向驶来。车身上用红漆喷着醒目的"新纪元基地"字样,车顶架着重机枪。
墨澜淇眯起眼:"找死?"
傅星沅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看看再说。"
车队在安全屋外围停下。一个穿军装的中年男人下车,举起扩音器:"这里是新纪元基地搜救队!请幸存者立即跟我们撤离!重复……"
他的喊话戛然而止。因为墨澜淇突然出现在十米开外的围墙上,指尖跳动着蓝白色电光:"滚。"
车队瞬间进入战斗状态,五六个持枪者齐刷刷瞄准他。军装男人却抬手制止,上前两步露出友善的笑容:"我们是官方组织的幸存者基地,有充足的食物和医疗资源。"
"不需要。"傅星沅的声音从露台传来。他单手撑着栏杆翻身跃下,落地时连雪尘都没惊起,"再靠近,死。"
车队里一个黄毛青年突然嗤笑:"装什么逼?就你们两个……"
"砰!"
黄毛脚前的地面突然炸开,焦黑的坑洞里还跳动着电光。墨澜淇歪头看他:"下次瞄准的就是脑袋。"
军装男人脸色变了变,最终抬手示意撤退。上车前他深深看了两人一眼:"极寒过后会有更可怕的尸潮,你们守不住的。"
看着车队扬长而去,傅星沅转身往屋里走:"准备一下。"
"嗯?"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傅星沅拉开武器柜,"今晚可能会来偷袭。"
墨澜淇吹了个口哨,兴奋地给突击步枪上膛:"正好试试新改装的燃烧弹。"
深夜,预料中的袭击果然来了。但出乎意料的是,来袭者不是新纪元基地的人,而是另一伙浑身血污的暴徒。
他们像鬣狗般蹑手蹑脚地剪开外围铁丝网,却在触碰大门的瞬间触发了墨澜淇设置的电流陷阱。
"啊啊啊!"
惨叫声中,傅星沅站在二楼窗前冷静地架起狙击枪。夜视镜里,他看见领头者脖子上挂着新纪元基地的狗牌,看来是叛逃的武装分子。
"留个活口。"他对着通讯器说。
楼下传来墨澜淇带笑的回应:"遵命,老婆。"
战斗结束得很快。墨澜淇的雷火异能在夜色中划出炫目的轨迹,最后一个幸存者被他掐着脖子按在墙上时,裤裆已经湿透了。
"新纪元基地在哪?"傅星沅用枪管抬起他的下巴。
"东、东郊体育馆..."男人哆嗦着回答,"但他们不是好人!用活人做实验...啊!"
墨澜淇突然拧断了他的手腕:"说重点。"
在断断续续的供述中,一个可怕的真相浮出水面:新纪元基地正在有意识地捕捉异能者,试图提取他们的基因制造生化武器。而更令人不安的是,他们似乎早就知道极寒会来。
傅星沅与墨澜淇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一个可能——基地里有重生者。
处决完最后一个暴徒,墨澜淇甩了甩手上的血:"要去端了他们老巢吗?"
傅星沅望向东方渐亮的天色:"等雪化完。"
三天后,当最后一片积雪消融时,安全屋迎来了意外的访客。
一个浑身是伤的少年蜷缩在大门外,怀里紧抱着破损的笔记本电脑。傅星沅认出他是当初在商场被圣母团伙挟持的异能者。
"救、救救我..."少年抬起青紫交加的脸,"他们...他们在制造怪物..."
墨澜淇正要上前,傅星沅突然拦住他:"后退。"
几乎在同一秒,少年胸口突然爆开,数根血肉触手闪电般刺向两人原先站立的位置!
"砰!"
狙击子弹精准贯穿少年眉心。傅星沅放下冒着烟的枪管,看向远处山丘上撤退的身影——新纪元基地的侦察兵。
墨澜淇踢了踢地上开始融化的畸形尸体:"看来有人比我们更着急。"
傅星沅转身回屋,声音比融化的雪水还冷:"该活动筋骨了。"
阳光彻底驱散寒意的午后,两道身影离开安全屋,向东郊进发。他们身后,经历极寒洗礼的城市正焕发出畸形的生机。
某些被冰冻的丧尸开始抖动,而更多变异的生物,正从阴影中睁开猩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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