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雪后的土地散发着腐朽的腥气，傅星沅和墨澜淇沿着废弃的高架桥向东郊行进，脚下不时传来冰层碎裂的脆响。
道路两侧的丧尸冰雕正在解冻，某些肢体已经开始抽搐，极寒杀死了大部分低级丧尸，但显然也催生出了更可怕的东西。
"三点钟方向。"傅星沅突然压低声音。
墨澜淇指尖窜起一簇电光，照亮了不远处一具诡异的尸体。那东西上半身还保持着人类形态，腰部以下却融合了某种节肢动物的特征，六条尖锐的骨肢从脊椎处破体而出，即使被冻僵也透着狰狞。
"杂交品种？"墨澜淇用枪管拨弄了一下尸体。
傅星沅蹲下身，军刀划开尸体的胸腔："人为改造痕迹。"刀尖挑出一块植入皮下的金属芯片，上面刻着"N.E.07"的编号，"新纪元基地的杰作。"
墨澜淇吹了个口哨："看来我们的小基地长在玩火。"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两人迅速隐入阴影，看着三辆装甲车碾过泥泞的道路，朝体育馆方向疾驰而去。车厢缝隙里渗出暗红的液体，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狩猎队回来了。"傅星沅眯起眼，"车厢里有活人。"
墨澜淇活动了下手腕，雷光在指间流转："直接杀进去？"
傅星沅摇头，从空间取出两套从暴徒身上扒下来的制服："混进去。"
伪装比想象中顺利，体育馆外围的守卫根本没检查证件，只是醉醺醺地挥手放行。穿过三道铁门后，眼前的场景让即使见惯血腥的两人也瞳孔骤缩。
数千平米的场馆中央矗立着十几个透明培养舱，每个舱体里都浸泡着人类与丧尸的融合体。看台上坐着麻木的幸存者，他们脚踝上拴着铁链，像牲畜般被编号分类。
而最令人作呕的是主席台，那里堆满了啃噬过半的人骨，几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正用酒精灯烤着肉块当下酒菜。
"注射T-11号血清！"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女人尖叫着拍桌，"我要看07号实验体战斗！"
随着猩红液体注入，某个培养舱里的怪物突然睁开六只复眼。舱门开启的瞬间，它扑向了最近的人类囚笼！
惨叫声中，墨澜淇捏碎了藏在袖口的微型炸弹。傅星沅则悄然释放出藤蔓，细长的植物纤维顺着地面缝隙蔓延向供电系统。
"三。"傅星沅无声地比出口型。
"二。"墨澜淇指尖燃起火焰。
"一。"
整个体育馆突然陷入黑暗！
混乱中，培养舱接连爆裂，被释放的怪物无差别攻击所有活物。墨澜淇的雷火在黑暗里划出致命弧光，傅星沅的藤蔓则精准绞杀着试图按响警报的守卫。
"地下一层！"傅星沅踹开一个扑来的研究员，"他们在转移资料！"
两人冲破重围来到地下室，迎面撞上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子弹呼啸而来，墨澜淇猛地将傅星沅推到承重柱后，自己却被流弹擦过脸颊。
血珠飞溅的瞬间，整个走廊的电路突然过载，爆发的雷暴将士兵们烤成焦炭！
"你……"傅星沅一把拽过墨澜淇的衣领。
"小伤。"男人舔掉嘴角的血，眼神兴奋得可怕，"继续？"
最里间的实验室里，金丝眼镜女正在销毁电脑数据。看到破门而入的两人，她突然狂笑着按下某个红色按钮："你们根本不知道唤醒的是什么！"
整面墙的冷冻舱同时开启，十几个沉睡的异能者睁开了眼睛，他们的瞳孔已经变成丧尸特有的灰白色。
"杂交异能丧尸。"傅星沅冷笑，"真会玩。"
墨澜淇甩出两道交叉的雷火："比比谁杀得多？"
"你输定了。"
战斗结束时，实验室只剩满地残肢。傅星沅从废墟中挖出半块没烧毁的硬盘，上面残留的数据显示新纪元基地早在丧尸爆发前就开始研究生化武器，而他们的首领，是个被称为"先知"的神秘人物。
墨澜淇踩碎最后一只变异体的头颅，突然皱眉："太顺利了。"
确实顺利得反常。傅星沅正想开口，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动！混凝土天花板轰然塌陷，露出体育馆穹顶破开的大洞。一只足有卡车大小的巨型骨爪正扒在边缘，某种超越认知的怪物正在试图闯入！
金丝眼镜女癫狂的笑声从废墟下传来："欢迎见证...真正的进化体！"
墨澜淇拉起傅星沅就跑："妈的，这玩意儿吃多少异能者长这么大的？"
两人冲破侧门时，整个体育馆正在怪物碾压下坍塌。逃散的幸存者哭喊着被骨爪碾碎，而更远处的地平线上，更多变异体正朝这里聚集。
傅星沅望向夕阳下开始异动的城市废墟，握紧了手中的硬盘："不是结束。"
"嗯。"墨澜淇擦掉他脸上溅到的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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