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顾十七按照规则前往宿舍。宿舍楼破旧得像废弃多年的建筑,墙皮剥落,走廊尽头的灯泡滋滋作响。宿管是个驼背老太太,递给他钥匙时,指甲长得能刮到他的掌心。
"304室,晚上11点查寝,别给任何人开门。"她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
宿舍里已经有三个"室友"了。一个在看书,一个在整理床铺,第三个背对着门坐在桌前。顾十七想起规则二十:睡觉前,确保你的舍友都是正常人。
"你们好。"顾十七试探性地打招呼。
看书的人抬起头,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新来的?你知道规矩吗?"
"什么规矩?"
"晚上睡觉前要确认彼此是正常人。"整理床铺的人接话,他的动作太过机械,像被操纵的木偶。
背对门的人始终没回头,但顾十七注意到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窗外,浓雾中传来隐约的猫叫声,尖锐刺耳。
"学校里有很多猫吗?"顾十七随口问道,随即想起规则十四:远离校园里的猫。
看书的人突然笑了:"不是猫在叫。"他的嘴角一直咧到耳根,露出满口尖牙。
顾十七的血液瞬间凝固。规则二十的内容在脑海中炸开:如发现异常,说一句"狗在外面",把出去的人关在门外。
"狗在外面。"顾十七强作镇定地说。
三个室友的动作同时停住了。看书的人合上书本,整理床铺的人放下被子,而那个始终背对门的人——缓缓转过了头。
他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空白。
"你说得对。"无脸人站起身,声音却从腹部传来,"狗在外面,所以我们得出去看看。"
三个"人"鱼贯而出,顾十七在他们全部离开后立刻锁上门,靠在门上大口喘息。门外传来抓挠声和低语,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才渐渐消失。
顾十七瘫坐在床上,拿出小蔓的照片。窗外的雾更浓了,几乎要渗进房间。他突然注意到照片角落里有一个模糊的数字:7。
"七天...和规则二十四说的一样。"顾十七喃喃自语,"小蔓,你是在告诉我必须坚持七天吗?"
他看了看手表,距离晚上8点还有十分钟。规则五说宿舍从8点开始绝对安全。顾十七决定利用这段时间研究一下规则。他拿出笔记本,开始整理:
"安全区域:图书馆(限2小时)、宿舍(20:00-8:00)、自习室(限1小时)..."
"危险:老师提问、红帽子、肉包子、猫、狗、学生会、校长办公室..."
窗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生物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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