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面上堆着欣慰的笑容,心中却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好一对莽汉!好一出双簧戏!"他面上堆着笑容,心底却不住地在冷笑。
他忽然想起当年在邺城,袁绍帐下那些将领讨好逢迎时的模样。
眼前这两人的表演,比起那些久经官场的油滑之辈,实在稚嫩得可笑。
那偷偷上扬的嘴角,那交换眼神时一闪而过的得意,无不昭示着这是个精心设计的骗局。
"果然是在用缓兵之计。"许攸暗忖,"看来郭奉孝所料不差。"
但他面上丝毫不显,反而露出更加恳切的神情:"二位将军深明大义,实乃荆州之福。既然如此,在下这便回营禀报大王,静候佳音。"
他故意将"静候佳音"四字说得格外清晰,同时敏锐地捕捉到刘辟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反应,让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刘辟啊刘辟,"许攸在心中轻叹,"你可知在真正的谋士眼中,你这点伎俩不过是孩童把戏?"
许攸退出守将府时,脸上仍保持着恭敬的神色,但心中早已洞若观火。
待假扮使者的许攸走后,龚都咧嘴狂笑:“刘昆竟真中计!俺们不过略施小计,他便信了?”
刘辟有感连日血战,已令士卒疲惫,遂道:“纵是诈降,亦需暂歇兵力。今夜犒赏全军,静待主公援军至!”
龚都当即传令:杀猪宰羊,分酒御寒,城防减半!
守军闻之欢呼,连日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
城头哨兵倚着垛口打盹,巡逻队伍散漫无序。
刘辟与龚都于府中举杯对饮,烛光摇曳下。
二人面泛红光,自以为得计。
许攸快步走入汉军大帐,脸上早没了出发时的傲然。
他径直跪倒在刘昆案前,声音低沉:“大王,臣有负所托!刘辟、龚都诈降无疑!”
刘昆闻言,与郭嘉、荀攸、贾诩等人相视一笑。
郭嘉眼中闪过锐光,轻笑道:“果然如此!黄巾余孽用缓兵之计,却不知‘虚则实之’的道理。他们既以为诈降得逞,今夜必疏于防备——此乃天赐破城之机!”
他转向刘昆,羽扇轻点地图上樊城北门位置,“大王,子时过后,守军疲怠至极。可遣张合、高览率龙骧军团铁鹰锐士千余人,衔枚疾走,攀城突袭。”
荀攸立即补充:“铁鹰锐士皆能夜中辨影,可借云梯暗渡护城河。待其控制城门,子龙、公明将军便率主力压上,一举破城!”
贾诩幽幽道:“刘辟、龚都此刻恐正饮酒庆功,岂知我辈已将计就计?”
刘昆玄甲映着火光,霍然起身:“传令!张合、高览领铁鹰锐士子时行动,公达、奉孝总筹调度。此战务求迅雷不及掩耳!”
他目光扫过许攸,“子远虽误判在先,然洞察细微补过于后,功过相抵。”
许攸深深叩首,背脊却已汗湿。
他想起袁绍帐下那些勾心斗角,此刻方知刘昆麾下谋士连环进策的可怕。
子时将至,汉军大营中,张合、高览率领一千铁鹰锐士整装待发。
这些精锐士卒皆披玄甲,背负飞钩索弩,在月色下如同幽灵般肃立。
郭嘉临行嘱托:“切记,攻城之道,贵在出其不意。刘辟防我强攻,必疏于防范奇袭!”
城头守军大多沉醉梦乡,无人察觉墙下黑影如灵猿般悄然攀附。
一队队铁鹰锐士率先登城,哨兵还未来得及发出警报,就悄无声息地倒下。
锐士们如潮水般涌上城头,迅速控制城门绞盘。
就在这时,一队荆州军巡哨恰好经过,见状惊呼:“敌袭!”
张合大喝一声道:“杀!开城门!”
话音未落,数名铁鹰锐士纵身而上,将这一队荆州军巡哨杀得干干净净。
铁索轧轧作响声中,樊城北门缓缓洞开。
赵云、徐晃见城头火信号起,立即挥军涌入。
铁蹄如雷,火把如星河倒泻,汉军主力如潮水般涌向城门。
刘辟与龚都从醉梦中惊醒,慌忙披甲持刀冲出府衙。
长街上已是火光冲天,汉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龚都目眦欲裂,狂吼:“中计矣!弟兄们随俺死战!”
奈何守将劳累数日,一朝得到休整,便倒下呼呼大睡了起来。
能闻讯起来反抗的并不多,很快就被屠戮一空。
龚都率亲兵冲向城门,与张合缠斗十余回合,肩胛中枪,血染战袍。
刘辟急令残部退守内城,依仗街垒进行巷战,但军心已溃。
黄巾旧部虽悍勇,却难敌汉军精锐的冲杀。战至黎明,樊城终于陷落。
刘辟遥望江南,凄然长叹:“辜负主公矣!”与龚都率残兵退守钟楼,欲作最后抵抗。
两人背靠背站在城楼前,身边只剩下几十名亲兵。
“老龚,看来咱们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刘辟苦笑着,抹去脸上的血迹。
龚都大笑:“能和兄弟你一起战死沙场,也不枉此生了!”
这时,赵云看到了仍在负隅顽抗的刘辟和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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