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建雄和王贵夫听后,纷纷朝她看了过去。
只见她的手中正捏着一块跟她拳头一样大小的金饼。
王贵夫皱眉道:
“公主这是何意?”
“把金子埋进需要挖通的河道里面,同时安排一批自己的人假装成工人进行挖掘。
头几天,让这人卖力挖掘。
直至第三天,让他在其他工人的眼皮子底下挖出金子。
等工人来问,再让他演一出戏。
让他在其他工人的逼问下表现出为难的样子。
等到了晚上,那些工人肯定会一起来问他关于金子的事情。
随后,他再以一副寡不敌众,被逼无奈的样子说一个谎。”
听到这,吴建雄和王贵夫的眸子都亮了,异口同声问道:
“说什么谎?”
“就说他其实是一位寻宝者呀,曾偶然得到一张藏宝图。
图上显示,这即将修起的河道里面藏有金子。
那图上还介绍了画图之人的来历,是一位对地理颇有研究的富绅。
这位富绅早就推算出,在这修建一条河道引黄河之水而至,能解决沿途百姓干旱缺水的问题。
于是故意在此处埋下百两黄金,以诱百姓挖掘,顺便挖通河道。
如今既然这河道尚未挖通,而他又挖出了金子,那说明当初富绅埋下的金子还一直埋在里面,并未被人发现。”
王贵夫皱起了眉头,问道:
“那些工人会信吗?”
“为什么不信呢?”阳玉灵反问,“挖,则可能得到价值不菲,能让他安逸一辈子的金子。
不挖,则一无所有。
是你,你会如何选择?”
“嘶——”
吴建雄和王贵夫听后,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挖,则可能得到价值不菲,能让他安逸一辈子的金子。
不挖,则一无所有。
对这些一辈子都没有出头希望的工人来说,这是唯一一次可能摆脱现有命运的机会,他们当然会选择挖。
就算是没有工钱,没有粮食,他们也会主动去挖,非但自己挖,还会叫来一家人一块挖。
甚至附近的流民听到了这个消息,也会过来挖掘。
而且在挖掘的过程中,他们为了避免被官府的人发现,还会严格按照政府的要求挖掘填土。
在如此主观动力的驱动下,这河道挖通的效率将是原先的几倍,甚至是几十倍不止。
想到这,他不禁看向阳玉灵,眼神中再不似刚刚的轻视,多了几分考量。
没想到一个四岁的小女孩竟然如此懂人心。
这时,吴建雄又想到了什么,说道:
“如此,这埋入的金子也算是这道工事的花费,那成本岂不是比原先还要高出许多?”
“吴大人难道忘了,我朝律法,百姓不得擅自挖采金矿。”
“你的意思是,等河道挖成之后,再将百姓挖出的金矿追回?”王贵夫立刻开口。
“没错。”
此话一出,吴建雄和王贵夫感觉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指天灵盖。
这一招,让百姓自动挖了河道,政府还分文没出,好毒辣的计谋。
这小公主真的只有四岁吗?
怎的比一般的谋士还要狠辣?
“但吴县令,您要是觉得此举过于残忍,在回收金子的时候,也可以适当给些补偿。
给多给少就看你自己了。”
阳玉灵悠哉悠哉地说道。
给多给少,百姓都得认命。
因为从选择挖金子开始就是一场豪赌。
赌自己能挖出金子,
还赌挖出金子不被官府的人发现。
就算是直接将金子没收,什么也不给,百姓也无话可说,因为律法如此。
但对于那些不曾挖出金子的人来说,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沉思片刻,王贵夫才开口:
“高,公主此计实在是高,”
说着起身来到阳玉灵面前作揖,
“公主,是下官之前傲慢了,下官给公主道歉,望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从今往后,这河道的修建我全听公主的。”
阳玉灵眯着眼睛露出一个笑容,“王大人言重了,你且速去安排吧。”
“是,下官这就去。”
王贵夫说完便兴冲冲走了。
阳玉灵眉眼弯弯,拿起一块糕点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吴建雄看着王贵夫的背影,眉头紧拧。
阳玉灵看了他一眼后,开口:
“吴大人,这是在担心粮食问题?”
吴建雄朝她拱手作揖。
“公主慧眼,下官在想,您这个办法甚好,但在没有粮食的情况下,可能会产生其他弊端。”
“你说说看。”
“挖宝是很费体力的,在不发粮食,他们也没有钱买粮的情况下,这些想要掘金之人饿急了恐怕会剑走偏锋,恐怕会出现打劫村民的情况。”
阳玉灵咕咚一下咽下口中的糕点,淡淡道:
“自旱灾持续,粮价攀升开始,这种事还少吗?
恐怕县衙现在天天有断不完的盗窃抢劫案吧。
其实,光是盗窃那都还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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