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河内郡城下,旌旗猎猎,黑压压的大军列阵而立,刀枪如林,肃杀之气弥漫四野。
吕布一夹马腹,赤兔马如一团烈火般冲出军阵,直奔城下。城上守军见状,纷纷张弓搭箭,紧张地盯着他。
吕布勒马停住,仰头高喊:“稚叔,可愿与我一叙?”
城楼上,张杨身披甲胄,眉头紧锁。他望着城下那熟悉的身影,沉默片刻,终于挥手示意左右暂勿放箭。
“奉先,许久未见,不想今日竟兵戎相见。”张杨声音低沉,透着复杂情绪。
吕布朗声道:“稚叔,我此来非为征战,实为救你!”
张杨哂笑一声:“救我?你率大军压境,莫非是要逼我投降?”
吕布连忙摇头:“当今天子蒙尘,奸佞当道,主公奉诏讨逆,重整朝纲。稚叔素来忠义,何必逆天而行?”
张杨沉默不语,眼中闪过挣扎之色。
吕布趁机继续劝说:“你我同乡之谊,昔日我落魄时,唯你收留。今日我岂能眼睁睁看你陷入绝境?河内兵寡粮少,纵使你勇烈,又如何抵挡王师?”
张杨握紧拳头,沉声道:“我若归顺,王司空当真能保我军民无恙?”
吕布从怀中取出一卷帛书,高高举起:“天子诏令在此!主公已奏请天子,只要你归顺,仍可领河内太守之职,麾下将士皆可保全。”
张杨紧盯着那卷诏书,心中愈发动摇。他深知自己孤立无援,若执意顽抗,只会让河内生灵涂炭。
这时,身旁副将低声道:“将军,城中粮草已不足半月之用,若战事拖延,恐生内乱……”
张杨长叹一声,终于下定决心。他抬头看向吕布,缓缓道:“好,我愿归顺。但须司空大人亲口承诺,不得加害我麾下将士。”
吕布露出笑意:“稚叔放心,主公绝非背信之人!”
当日,河内城门大开,张杨率众出降。王镜亲自迎接,以礼相待,并当众宣读天子诏书,封张杨为镇北将军,仍领河内事务。
大军顺利进驻河内,兵不血刃拿下司隶要地。
……
当夜,河内郡衙张灯结彩,张杨大摆筵席。三百余席酒菜摆满庭院,觥筹交错间酒香四溢。厅堂之上,美酒佳肴陈列,文武官员分列两侧,王镜与郭嘉对视一眼——这热烈气氛中,分明暗藏机锋。
王镜不动声色,高坐主位,面带微笑举杯道:“今日能得稚叔归顺,实乃朝廷之幸。来,共饮此杯!”
张杨连忙回敬,恭敬道:“得遇明公,方知忠义之道,愿效犬马之劳!”
众人齐声应和,酒过三巡,宾主尽欢。
酒酣耳热之际,王镜轻拍手掌,两名甲士抬着一只朱漆木匣上前。
匣中铺着玄色锦缎,一柄神弓赫然入目——
这把弓长约四尺,弓体粗壮结实,弓身采用竹木为胎,外贴牛角片加固,表面缠丝髤黑漆。
弓梢末端上翘呈钩状,握把、弓脊、弓梢均有反曲,握把处包裹桦树皮防滑。
正是王镜在系统商城兑换的明代开元弓。
王镜看向吕布,笑道:“奉先,此物名为开元弓,乃西域奇匠所铸,传闻可穿石裂甲。今日得你相助,方能兵不血刃拿下河内,此弓赠你,以表我心。”说罢,亲手将弓递出。
吕布眼中闪过惊喜,单膝跪地接过,手指轻抚弓弦,只觉触手冰凉,韧性惊人。
“这弓……好生奇特!瞧这材质、这做工,绝非寻常之物!”他按捺不住豪情,朗声道:“多谢主公厚赐!既得神弓,布愿一试此弓之威!”
众人纷纷起哄。张杨笑道:“奉先神射,天下闻名,今日正好让我等开开眼界!”
吕布大笑,持弓大步走出厅外。他命侍从在庭院中立起方天画戟,戟尖小枝上悬着红穗,在夜风中微微晃动。
“布听闻昔日项羽鸿沟一箭震慑高祖,今日,布也以这开元弓,来个辕门射戟,让诸位看看此弓威力,也看看布的箭术!”
吕布的嗓音因兴奋而沙哑,紧接着,他暴喝一声,单足后撤半步,腰身微沉,右臂青筋暴起,开元弓在他手中缓缓拉开,竟如满月般浑圆。
弓弦“嗡嗡”鸣响,似有龙吟之声。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那支雕翎箭在夜色中泛着寒芒,直指画戟。
只听“嗖”的一声破空锐响,箭如流星,精准射中方天画戟小枝,余势不减,深深钉入后方梁柱!
满堂哗然,惊叹声四起。
王镜赞道:“好一个辕门射戟!奉先之能,果然名不虚传!”郭嘉含笑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深意。
待喧哗稍歇,席间张杨的幕僚董昭捋须笑道:“吕将军神射,确实令人叹服。不过……”
他故意拖长声调,浑浊的眼珠直勾勾盯着王镜,“司空大人既能驾驭如此猛将,想必自身亦有不凡之能。不知可否让我等见识一番?”
此言一出,席间顿时安静。众人皆知,这是在试探王镜的深浅。
郭嘉当即讽刺:“董先生这张口,倒比开元弓还难拉。让主公献技?不知是张太守想借这酒桌立威,还是先生另有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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