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下旬,最后一股寒潮袭来,等这股寒潮过去,便是春天。
济国,云都。
凌晨两点。
京畿要员几乎全部被叫到南顾府,挤了满满一堂,议论纷纷。
“谁知道叫我们来干什么?”
“该不会是朝国打过来了吧?”有人猜测道。
……
除开疑惑,每个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安,半夜紧急集合,必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多时,车丰泰在一帮人的簇拥下进来,径直走上正前方的台子。那台子是总统对外发言专用,车丰泰没资格上去,宋系的人虽然没有出言阻止,但个个咬牙怒目,同时心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车丰泰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大堂里立刻鸦雀无声。
“我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站在这里,告诉大家一个十分不幸的消息,两个小时前,宋成光总统被暗杀了。”
车丰泰此言一出,台下的人瞬间炸开锅,无人不震惊。自然,有的人欢喜,有的人忧愁。
“是谁干的?凶手抓到了没?”一宋系官员怒不可遏,大声问道。
车丰泰又示意众人安静,这次过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国安部已经开始调查,具体情况,得等他们的调查结果。
召集大家来此,是为了防止发生动乱。请大家务必坚守在岗位上,特殊时期,一定要冷静,沉着。
从现在开始,由我暂代总统一职,直到国会和人民选出新的总统,……”
云都机关医院。
宋成光躺在停尸房里,正在变凉。
停尸房外,挤满宋氏本家的人以及受他们庇佑的亲友,男的基本上都在叹气,女的基本上都在哭泣,除开几个血亲,其他人内心的忧虑远多于悲痛,大树倒了,他们这群猢狲该何去何从?
一个亲信走进来,不知道在宋恩俊耳边说了什么,宋恩俊跟着他出去了。
楚钰看见,安慰了两句正在他怀里伤心掉泪的宋舒贤,然后舍下她,跟了出去。
宋恩俊正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发火,桌子被他踢倒,正在踢墙。
楚钰走进去,问道,“又发生什么事了?”
自从楚钰接间帮助宋恩俊啃下第一野战旅,这位太子爷对他的好感倍增,之后楚钰又帮他做了不少事,加上和他妹妹结婚,现在楚钰已然成了宋恩俊最信任最得力的帮手。
“车丰泰那个老王八蛋,我父亲刚死,他就迫不及待宣布成为代理总统。”
楚钰的反应很平淡,“国不可一日无主,他这样做合理合规。”
“我气的不是这个。”宋恩俊道。
“那你气的是什么?”楚钰问。
“那只老狐狸,成为代理总统后,立刻罢免了第四野战旅的旅长,派他的侄儿姜京颢接任,第四野战旅落他们手里了,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自从楚钰进入国安部,姜京颢就一直跟他作对,对于此子,他十分了解,当下冷冷一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姜京颢那个酒囊饭袋控制不住第四野战旅。”
宋恩俊恢复了一些冷静,点燃一支烟。他以前不抽烟,最近一年才学上。抽烟最受伤害的不是他的肺,而是他家里那六个从朝国买来的绝色女仆,他经常用烟头烫她们的屁股,十分变态。
“你确定韩野会帮我们?”宋恩俊吞吐着云雾,问楚钰道。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楚钰很多遍,因为第四野战旅的选择,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他们的成败。
“当然。”
得到楚钰十分肯定的回答,宋恩俊稍稍放下心,“这边我看着,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把这个案子调查清楚。”
国安部。
楚钰将相关人员挨个审问了一遍,从凌晨四点开始,审问完已经中午十二点,大致还原了宋成光被刺杀的过程。
二月二十七日,也就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宋成光在私人庄园宴请了包括易思明在内的三名要员。三人都是宋成光的亲信,经常进出,所以警卫并没有对他们进行搜身,但百分之百确定他们身上没有携带武器,因为从门口到宴会厅,需要经过三道门,都安装有金属探测器。随后进去的四个陪酒女人都经过严格安检,也百分之百确定没有携带武器。
0点13分,警卫听见宴会厅里传出枪声,急忙冲进去,看见总统宋成光和国安部部长易思明横尸于地。
宴会厅里没有摄像头,根据另外两名官员和四名陪酒女人的口供——易部长开枪打死了总统大人,然后自杀。
宴会前半段,大家觥筹交错,把酒言欢,气氛融洽,没看见易思明有任何异常。
酒过数巡,易思明突然道,“前段时间,我听到一个比喻,觉得十分恰当。说一个国家就像一个人,腐败是这个人的病,如果不及时治疗,会越来越严重,不仅影响日常生活,甚至危及生命。一个被病痛折磨的人,如何去跟别人竞争?就只能一直贫穷,一直落后,一直被欺负。”
一要员趁机奉承道,“李近臣统治的时候,我国便是恶疾缠身。天幸宋兄大义,振臂高呼,推翻暴政,救万民于水火,扶大厦于将倾。如今,我大济国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皆仰宋兄之福泽。宋兄此等功绩,当垂青史,永载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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