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凡在清虚宗盘桓几日,觉得那些弟子们一个个魔怔了似的,见天儿围着他转。
锄过的地,他们能看出花来;劈过的柴,他们能悟出剑意。
就连胖墩拉的屎,都有人说是蕴含生机,捧回去研究。
他摇摇头,这神仙日子,着实有些消受不起。
“胖墩,此地事了,咱们换个地方溜达。”梓凡扛起锄头,招呼了一声。
胖墩“咕咕”两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跟上。
去哪儿呢?梓凡想了想,记起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沈灵清,似乎是天水宗的。
“便去那天水宗瞧瞧,看他们水多不多,能不能养几条好鱼。”
心念一动,只觉眼前景物一阵模糊,再清晰时,已换了天地。
天水宗山门巍峨,水汽氤氲,颇有几分仙家气象。
只是山门前那巨大的牌坊,似乎有些倾斜,两边的石狮子也蒙了尘,少了几分威严。
“啧,这门面功夫做得不到家啊。”梓凡嘟囔一句。
他扛着锄头,大摇大摆地往里走。
守山门的几个年轻弟子见状,正要上前盘问,忽见一道倩影急匆匆从内奔出。
“前辈!您……您怎么来了?”沈灵清脸上满是惊喜与错愕。
她身后跟着胡天,也是一脸憨厚的惊讶。
梓凡笑道:“路过,顺道来看看。你们这山门,该修修了,歪了。”
说着,他走到那倾斜的牌坊一根石柱旁,伸脚在那石柱底部轻轻一踹。
“轰隆——”
一声轻微的闷响,整个牌坊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扶正,稳稳当当,再无半分倾斜。
不仅如此,牌坊上原本黯淡的符文瞬间亮起,一股沛然正气冲天而起,与山间水汽交融。
两尊石狮子身上的尘埃簌簌落下,双目陡然射出神光,仿佛活了过来。
整个天水宗山门的气象,于此刻焕然一新,灵气都浓郁了几分。
“这……这……”守山弟子们目瞪口呆,话都说不利索。
沈灵清也是美眸圆睁,心中暗道:“前辈还是前辈,一出手便石破天惊!”
胡天挠了挠头,小声道:“师姐,前辈这一脚,好像……好像把咱们护山大阵的阵眼给踹正了?”
沈灵清深吸一口气:“何止是踹正,前辈这一脚,分明是为我宗山门注入了无上道韵!”
她转向梓凡,恭敬道:“多谢前辈为我宗稳固山门,此恩此德……”
梓凡摆摆手:“小事一桩,看着碍眼罢了。走,进去瞧瞧。”
他扛着锄头,当先而行。
沈灵清与胡天连忙跟上,心中皆是波澜起伏。
穿过山门,便是一片宽阔的演武广场。
此刻,数百名天水宗弟子正在演练剑法,剑光霍霍,水汽蒸腾。
只是梓凡看去,却觉得这些弟子剑招虽繁复,却失之轻飘,如同花架子。
“你们这练的是什么?跟娘们儿绣花似的。”梓凡驻足,随口点评。
此言一出,场中弟子皆是面露不忿。
一位带队的内门长老闻声皱眉,正要开口,却被沈灵清抢先。
“前辈,这是我宗惊涛剑诀,以柔克刚,引动水行之力。”
梓凡撇撇嘴:“引动水行之力?我看是浪费水。瞧你们一个个,剑尖挑不起三尺浪,还好意思叫惊涛?”
他走到广场边缘一口用来清洗的水缸旁,缸中水波平静。
梓凡放下锄头,随手拿起一个弟子丢在旁边的破旧木瓢。
“看好了。”
他手腕一抖,木瓢舀起一瓢清水,随即猛地向前一泼!
哗啦!
那看似随意的一瓢水,泼出去的刹那,竟化作一条数丈长的水龙!
水龙咆哮,鳞甲清晰,栩栩如生,在半空中盘旋一圈,而后轰然撞向广场中央一块试剑石!
“砰!”
巨石应声而碎,化为齑粉!
而那水龙余势不减,重新化为漫天水雾,均匀洒落在整个演武场,滋润万物。
广场上所有弟子,包括那位内门长老,全都石化当场。
他们手中的剑“当啷啷”掉了一地。
“这……这是泼水?这分明是……是御水通神之术!”长老声音发颤。
“一瓢凡水,竟能化龙!前辈对水行大道的理解,已臻化境!”
“我明白了!前辈是嫌我等剑法空有其表,不得水之真意!水之柔,可纳百川;水之刚,可穿磐石!前辈这一泼,便是大道至简的演示啊!”
众弟子如遭雷击,纷纷盘膝坐下,对着那口水缸和梓凡丢下的木瓢,开始冥思苦想。
沈灵清苦笑,对胡天道:“看见没,又开始了。”
胡天憨憨点头:“前辈太厉害了,随便一弄,就是大道。”
梓凡却捡起锄头,摇摇头:“这点力道都使不出来,还修什么仙。胖墩,咱们去别处看看。”
他觉得这些弟子太不成器,连他浇菜的力道都比不上。
沈灵清引着梓凡在宗内闲逛。
天水宗以水立宗,宗内溪流遍布,更有数处灵泉碧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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