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寒雨笼罩青城,山间雾气如纱,石阶湿滑如油。令狐冲一袭青衫染透雨水,步履无声,腰悬长剑,踏着湿滑的石阶缓步而上。每走一步,山间雾气便淡一分,待走到半山亭时,四周竟已云开雾散。
“站住!青城禁地,擅入者死!”两名巡山弟子从亭中跃出,腰间长剑已然出鞘三寸。
令狐冲恍若未闻,继续拾级而上。雨滴顺着他的眉骨滑落,却浇不灭眼中那抹冷冽的杀意。
“找死!”左侧弟子长剑出鞘,一招‘青城剑法’直刺令狐冲咽喉。剑至半途,忽见青光一闪,他整条右臂已齐肩飞起,血柱喷出三尺多远。
右侧弟子瞳孔骤缩,吓得魂飞魄散:“你……你是…."话音戛然而止。 他的脖颈浮现一线血痕,头颅缓缓歪斜,最终滚落石阶。断颈处血如泉涌,将青石染成暗红。
剩下那名断臂弟子跪地叩首,额头将石阶撞得砰砰作响:“求少侠饶命……求大侠饶命……”
“峨眉弟子身在何处?”令狐冲抖落剑上血珠,望向云雾深处的青城派正殿。体内真气如沸,竟将周身雨水蒸成白雾。
“就……就在……上清……”那人话未说完,已与同伴一般,身首异处。
青城山上警钟长鸣,声震幽谷。令狐冲连破三重山门,剑锋所过之处,二十三名青城弟子尽数毙命。
上清宫前,百余弟子结成的‘天罗剑网’大阵,剑光森然,严阵以待。阵前三人,赫然是当年被‘平沙落雁式’打得狼狈不堪的‘青城三兽’——侯人英、洪人雄、罗人杰。至于于人豪,早早领了盒饭。
侯人英面色阴沉如铁,不时回望殿内被缚的峨眉弟子,咬牙喝道:“哪个龟儿子的敢独闯我们青城派总坛……”
恰在此时,两名名弟子跌跌撞撞奔上山来,一人颤声道:“来、来人三十上下,剑法如鬼似魅...连申人俊师兄都、都挡不住一招...”
另一人更是面如土色:“他只问峨眉弟子下落...话未问完就、就杀...压根没有一丝还手余地……”
洪人雄连声发问:“峨眉那些姑子从何处请来这等高手?点苍双剑何在?那些去捉拿逆贼的师兄弟为何还不回山?”
罗人杰却是双膝一软,竟跪倒在地,颤声道:“该、该不会是...令狐冲...
话音未落,但见百步之外,一袭青衫滴血不染,翩然立于雨中,令狐冲手中长剑透着森然寒意。
“令狐冲!”贾人达手执铁扇,厉声喝道:“师父已丧于林平之之手,我青城派与你华山恩怨已了,今日擅闯山门,莫非真要拼个鱼死网破?”
“鱼死必然,网破未必!”令狐冲纵声长笑,笑声中却透着刺骨寒意:“恩怨已了?那峨眉十二位师太的性命该找谁讨?五位被掳的师妹又该向谁要人?”他长剑斜指地面,剑尖滴落的不知是雨水还是血水:“今日前来,凡青城弟子者,死……”
“狂妄!”侯人英仰天大笑:“不错,你令狐冲剑法通神!可我这百余弟子一拥而上,纵使你武功再高,又能杀得几人?待你真气耗尽,照样难逃一死!”
令狐冲闻言一怔,心中暗道:这番说辞怎生如此耳熟,倒似在前世哪本小说中见过。
洪人雄铁剑一振,暴喝道:“众弟子听令,变阵!”
百柄青锋同时出鞘,细密雨丝中顿时泛起一片森冷剑芒。这‘天罗剑网’大阵乃是青城派镇派绝学,百人如臂使指,剑势连绵如惊涛拍岸。当年在衡山古树林间,便是田伯光那等高手,也曾被十余弟子以此阵逼得险象环生。
然而令狐冲身形飘忽,竟似闲庭信步般穿行于剑网之中。他剑法已入无招之境,每一剑递出,必有一人喉间绽血。不过转瞬之间,剑阵已破,青石板上横七竖八倒着十七八具尸首,雨水混着血水,在地上汇成道道细流。
侯人英面如土色,嘶声喊道:“大家四散逃开,他孤身一人,不信能全部杀光。”
此言一出,剩余弟子已如惊弓之鸟四散奔逃。有钻入松林的,有窜进大殿的,更有慌不择路跳下悬崖的。那‘青城三兽’逃得最快,几个起落间,身影已消失在雨雾朦胧的山道尽头。
令狐冲蓦地一声清啸,声穿雨幕。体内《九阴真经》的阴柔内力与《九阳神功》的刚猛真气竟如水火交融,自奇经八脉奔涌而出。霎时间,周身三丈之内,地上的血泊竟如活物般翻腾而起,与漫天雨丝纠缠交织,凝成无数晶莹血珠,悬于半空,滴溜溜旋转不休。
“凝!”令狐冲右手五指一张,猛然合拢,那些血珠倏然凝结,化作千百枚细如牛毛的血色冰针,针尖寒芒吞吐,隐隐泛起青紫之色——正是天山童姥的绝学‘生死符’! 虽说这生死符是控制人的招式,但用来群攻当真是个好手段。
“今日,便叫尔等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令狐冲冷喝一声,袖袍一振,那万千血针登时如暴雨梨花,激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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