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渐暗,慕容颖点燃一盏油灯,继续守在榻边观察伤者的情况。夜深时分,楚云河开始发高烧,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师父……快走……令牌……不能给他们……"
慕容颖用湿布擦拭他滚烫的额头,突然听到院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她眼神一凛,吹灭油灯,悄无声息地来到窗边,透过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月光下,三个黑衣人正在院外徘徊,为首者手持一个罗盘状物件,似乎在追踪什么。
"血迹气味到这里就断了。"一个黑衣人低声道。
"搜,他伤得那么重,跑不远。"为首者冷冷地说。
慕容颖退回内室,看了眼昏迷中的楚云河,迅速从墙上取下一把古朴长剑,又从柜中取出几个小包塞入袖中。她轻抚剑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随即恢复平静。
黑衣人已经翻入院墙,正蹑手蹑脚地向草庐靠近。突然,走在前面的黑衣人踩中什么机关,一张大网从天而降!他急忙挥剑劈砍,却见慕容颖白衣飘飘,从屋顶一跃而下,剑光如雪,直取另一名黑衣人咽喉。
"什么人!"为首的黑衣人厉喝一声,举剑相迎。
慕容颖不答话,剑招凌厉却不带杀气,似乎意在驱赶而非击杀。三名黑衣人显然没料到这荒山野岭会有如此高手,一时竟被逼得连连后退。
"阁下何人?我们只要那个铁剑门的小子,不想伤及无辜!"为首的黑衣人试图谈判。
慕容颖剑势不停,冷冷道:"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黑衣人首领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圆球,猛地掷向地面。"砰"的一声,浓烟瞬间弥漫整个院落。
慕容颖屏住呼吸,长剑舞出一片光幕护住全身。烟雾中,三道黑影从不同方向袭来!她身形如鬼魅般闪转腾挪,剑锋所过之处,一名黑衣人惨叫一声,手臂被划开一道口子。
"撤!"黑衣人首领见讨不到便宜,果断下令。三人迅速退出院子,消失在夜色中。
慕容颖没有追击,而是立即返回屋内,确认楚云河未被发现后,才稍稍松了口气。她重新点燃油灯,发现自己的右手微微颤抖——不是因恐惧,而是久未与人交手的不适。
"看来不能久留了……"慕容颖看着榻上呼吸渐趋平稳的楚云河,轻声自语。
次日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楚云河脸上。他眼皮颤动,终于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茅草屋顶,身下是散发着药香的竹榻。
"我这是……"他试图起身,却牵动全身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别动,伤口会裂开。"一个清冷的女声从旁边传来。
楚云河警觉地转头,看到一位白衣女子正坐在窗边捣药。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衬得她如画中仙子。但楚云河此刻无心欣赏,他下意识摸向腰间——
"找这个?"慕容颖指了指桌上那把铁剑,"放心,我没兴趣拿你的东西。"
楚云河警惕地盯着她:"你是谁?这是哪里?"
"慕容颖,一个采药人。这里是断魂岭下的草庐。"慕容颖头也不抬,继续捣着药,"你在溪里漂着,我顺手捞了上来。"
楚云河努力回忆昏迷前的场景:跳下山坡,落入激流……然后就是这片白色身影。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楚云河抱拳道,随即想起什么,脸色一变,"我昏迷多久了?有没有人来过?"
"一天一夜。"慕容颖终于停下手中的活,直视他的眼睛,"昨晚确实有三个黑衣人找上门来。"
楚云河立刻挣扎着要起身:"我不能连累你,得马上走!"
"躺下!"慕容颖一声轻喝,手指一弹,一枚银针精准刺入楚云河颈侧穴位,他顿时浑身一麻,动弹不得。"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他们虽然暂时退走,但肯定在附近埋伏。"
楚云河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你会武功?那银针……"
"略通医道,自然懂些穴脉之理。"慕容颖轻描淡写地说,走过去拔下银针,"现在,告诉我为什么那些黑衣人要追杀你?"
楚云河沉默片刻,摇了摇头:"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安全。等我伤好些立刻离开。"
慕容颖冷笑一声:"你以为救你只是举手之劳?我用了三味珍稀药材解你身上的'断魂散',还冒着被那群黑衣人盯上的风险。至少该让我知道救的是谁,值不值得!"
楚云河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终于叹了口气:"在下楚云河,铁剑门弟子。七日前,一群黑衣人夜袭师门……全门上下,除我之外,无一幸免。"说到这里,他声音哽咽,眼中泛起泪光。
慕容颖神色微动:"铁剑门虽非武林大派,但'铁剑九式'也算独步一方。能一夜之间灭门……那些黑衣人什么来路?"
"不清楚,他们武功诡异,不似中原和附近门派路数。"楚云河握紧拳头,"师父临终前交给我一块令牌,让我去找……找一个人。"他突然停住,显然有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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