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穿着同样破烂盔甲、脸上血污与恐惧交织的士兵,如同被猎犬追赶的兔子,慌不择路地从废墟深处逃窜过来。
他们看到孤零零站在断墙边的凌云,都是一愣,显然没料到这里还有活人。
但逃命要紧,也顾不上多想。
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络腮胡汉子,见凌云还傻愣在原地,冲他这边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嗓子:
“那小子!还他娘愣着干什么?跑啊!”
话音未落,一股巨大的力量便从侧面撞来,凌云身不由己地被卷入了溃败的人流之中,被推搡着向前踉跄而去。
被人群裹挟着,在遍地狼藉的战场废墟里深一脚浅一脚地“逃亡”,凌云意外地发现,他竟然能完全听懂这些溃兵的叫喊和咒骂,是一种带着浓重口音、但还勉强能辨认的古汉语。
“语言居然是通的?这外挂还附赠新手翻译大礼包?”他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至少沟通交流没有障碍。
但这并不能改变他眼下的窘境——一个刚穿越过来的“萌新”,直接被卷入了“老兵”们的绝命溃败潮里。
混乱中,他努力维持着平衡,避免被身旁亡命奔逃的人撞倒或者踩踏。
周围的溃兵个个带伤,不是胳膊挂彩就是腿脚不利索,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恐和绝望,不时惊惧地回头张望,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正在紧追不舍。
而凌云,在一群丢盔弃甲、狼狈不堪、濒临崩溃的人里,就显得格外……镇定?或者说,茫然?
他脸上没沾多少灰尘血污,衣服虽然破烂,但人看起来精神抖擞,与周围面如土色、气喘如牛的溃兵们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这就很突兀了。
果然,旁边一个胳膊上胡乱缠着血布条的大汉,一边呼哧呼哧地拉着风箱般喘着粗气,一边用极其狐疑的眼神瞥了他好几眼,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对他身边的另一个脸上带着刀疤、似乎断了一只耳朵的士兵嘀咕道:
“老三,你看那小子……他娘的怎么跟没事人一样?跑了这么久,脸不红气不喘的?”
那缺了只耳朵的士兵闻言,也皱着眉头投来疑惑的目光。
凌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演技为零,装不下去了!早知道就去报个演员速成班了。
他赶紧学着别人的样子,弓下身子,张大嘴巴,努力做出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
可惜,他这临时抱佛脚的演技实在过于浮夸拙劣,再加上他那张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干净得过分的脸,反而更像是在做什么奇怪的模仿秀,显得愈发怪异。
“喂!小子!”那缠着绷带的大汉显然不是个有耐心的主,见凌云“表演”得如此拙劣,忍不住凑近一步,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粗声问道,“你是哪个营的?怎么一点伤都没有?跑了这么久,连大气都不喘一口?”
凌云张了张嘴,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编造一个合理的身份,情急之下只能胡诌道:“呃……我、我是烧火的!刚才趴得快,运气好……”
这理由连他自己听着都觉得假得离谱,声音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心虚。
那大汉眯起眼睛,带着审视和怀疑的目光,在他身上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没再继续追问,但那眼神明明白白地写着:你小子绝对有问题。
凌云简直欲哭无泪。
他真的只想低调做人,安安静静地先搞清楚状况再说。
可这该死的外挂,连让他“正常”地挂点彩、喘口粗气都办不到!
这种强烈的“异常”感,简直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想藏都藏不住!
凌云边跑边思考:要不现在立刻往脸上抹两把泥巴?或者干脆就地一躺装死?
最终,他还是放弃挣扎,继续被这群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溃兵们推搡着,在这片刚刚经历过血与火洗礼、尸骸遍地的战场废墟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茫然地“逃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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