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柜扶了扶老花镜，枯瘦的手指点着玉盒逐一点算。他从袖中摸出一方古朴的算盘，算珠碰撞声清脆作响：
“阴阳莲每枚三灵石，十枚便是三十；赤阳参与寒魄芝皆是每枚两枚灵石，各五十枚，正好百枚灵石……” 算盘最后一档珠子归位时，他推了推镜架，浑浊的眼睛里闪过赞赏。
“清灵花与聚灵草是常见灵种，你挑的这批数量较多，算你八折给你安做八十灵石。总计三百九十灵石。” 说着，他取出一本泛黄的账本，将交易明细工整记下。
北明从储物袋中取出三百九十枚灵石，灵石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在柜台上堆成小巧的晶簇。
他抬眸望向林掌柜，目光坚定："林掌柜，钱已备齐。" 林掌柜清点灵石的间隙，北明将装有灵种的玉盒依次收入储物袋，指尖抚过盒身纹路，仿佛已经看见灵田中灵植蓬勃生长的盛景。
"钱货两讫！" 林掌柜将账本重重一合，苍老的脸上笑意盈盈，"小友日后若有灵种需求，尽管来寻我。"
北明郑重抱拳，转身大步迈出林氏商行。林掌柜笑着摆摆手，目送少年挺直脊背穿过雕花木门，门外明媚的阳光瞬间裹住他的身影，将衣角扬起的弧度镀上金边。
随着木门吱呀合拢，北明的脚步声渐渐融入坊市的喧嚣，只留下满室尚未散尽的灵植清香，在柜台上的玉盒间萦绕盘旋。
北明穿行在人声鼎沸的街巷，肩头偶尔被匆忙赶路的修士擦过，却丝毫不减他思索的专注。
街边摊位上，灵植盆栽的清香与丹药铺子飘出的药香混杂，更添几分坊市的烟火气。他摩挲着手指，忽然脚步一顿 —— 自家院落中的水潭，至今还空荡荡地泛着冷光。
垂眸望着青石板路上蜿蜒的水痕，他脑海中已浮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面：
若是栽种水生灵植，或许该选几株能净化水质的睡莲，其叶片如翠玉盘般浮于水面，花开时还能散发凝神静气的香气。
亦或是投放几尾灵鱼？传闻锦鲤不仅能吞吐灵气改善风水，游动时鳞片折射的光芒，在月夜下更是如梦似幻。
北明捏着下巴沉吟片刻，忽然加快脚步拐进巷口。或许…… 二者皆可？
水生灵植扎根潭底，灵鱼穿梭其间，动静相宜，说不定还能形成独特的灵植生态，为培育其他灵种创造更好的环境。
想到此处，他眼中笑意渐浓，连带着步伐都轻快了几分，朝着坊市深处的散修市场走去。
北明踏入散修市场，喧嚣声裹挟着各色灵气扑面而来。摊位上灵草、符咒、妖兽材料琳琅满目，空气中弥漫着丹香、草木腥与铁锈味混杂的古怪气息。
他目不斜视，穿过摆满灵矿的长街，直奔西南角飘着水雾的区域。
青石水槽在烈日下蒸腾着寒气，摊主们手持竹网，正逗弄着盆中游弋的灵鱼。
北明目光如炬，在琳琅满目的摊位间扫过：左侧水缸里，翡翠色的睡莲正舒展着半透明的花瓣；右手边的陶盆中，通体莹蓝的游鱼摆动尾鳍，搅碎了倒映的天光。
他快步上前，蹲下身细看睡莲根茎处缠绕的银丝，却在听到摊主喊出 "三十灵石" 时，眉头微皱，袖中灵识轻探确认品质后，转身便走。
"这位道友留步！" 斜刺里传来沙哑招呼，白发老者掀开竹帘，露出背后青玉池，"寒玉莲配冰丝鲤，买一送一如何？"
北明脚步微顿，池中莲花正结着冰晶，几条赤尾锦鲤穿梭其间，灵气流转竟自成小阵。然而，他发现冰丝鲤尾鳍有细微残缺，虽不影响灵性，却不符合心中预期，思索片刻后，拱手婉拒。
直到行至街角一处简陋摊位，几尾通体泛着幽蓝光泽的碧波鲤闯入眼帘。
它们摆动尾鳍搅碎一池清光，鳞片折射出的光晕竟与池底那株舒展着玉色花瓣的清泓玉盏莲遥相呼应。"这碧波鲤最通灵性，每日子时会吞吐月华。"
摊主拂袖间，池面泛起涟漪，鲤鱼们突然腾空跃起，溅起的水珠竟凝成晶莹的灵气露珠，"而这清泓玉盏莲更是奇物，花开时能净化十丈水域灵气。"
北明指尖轻颤，灵识探入池中，只见莲花根茎处缠绕着银丝般的灵脉，与鲤鱼游动时散发的水灵气形成微妙共鸣。
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最终他以50枚下品灵石成交。当碧波鲤跃入特制的水囊，清泓玉盏莲的花瓣在木匣中轻轻颤动，北明忽然觉得坊市喧嚣尽数褪去 —— 这些鲜活的生灵，必将为他的灵田水潭添上一抹灵动的生机。
北明将装有碧波鲤的灵水囊仔细系在腰间，那几尾鱼儿在半透明的囊中游动，光影随着水波在他衣襟上晃出细碎的蓝纹。
怀中装着清泓玉盏莲的木匣还透着丝丝凉意，与储物袋里存放灵种的玉盒相互呼应，周身萦绕的灵气都带上了几分鲜活的水汽。
在离开散修市场之前，北明路过熙熙攘攘的食品区。
摊位上，色泽晶莹的灵米在竹筐中泛着微光，妖兽肉被妥善保存在寒冰玉匣里，隐隐透着冷冽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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