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鬓角的白发如蜿蜒的银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垂落时轻柔地扫过苏挽月染血的指尖,那血的温热触感仿佛带着一丝黏腻。
陈墨心中一阵刺痛,仿佛那蔓延的白发不只是岁月的痕迹,更是他在这场危机中无力挣扎的见证。
山魈爪中裂开的青铜钥匙,在“咔咔”的脆响中化作血色锁链,锁链上的血色如浓稠的岩浆般夺目,缠上灵魂之主的本源巫纹——那些锁链上的纹路,竟与他皮肤下翻涌的青黑巫纹如出一辙,青黑的巫纹在皮肤下隐隐蠕动,触感似有一层轻微的凸起。
陈墨的眉头紧皱,一种深深的恐惧和不安在心底蔓延,他意识到自己正陷入一个巨大而神秘的旋涡之中。
"嗤——"
布料撕裂的声响像一根尖锐的细针,猛地扎进陈墨混沌的识海,那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震得他耳膜生疼。
他的身子微微一颤,
他偏过头,看见李玄霜攥着衣襟的手在发抖,染血的银甲碎片在“簌簌”声中掉落,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露出心口那团翻涌的青黑纹路,那纹路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幽光。
陈墨的目光瞬间凝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担忧,他深知这青黑纹路意味着什么,更担心李玄霜的安危。
与他此刻爬满脖颈的巫纹,分毫不差。
"天门使的血脉......"李玄霜的声音带着破音,冷汗顺着下颌滑落,砸在青黑纹路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那触感是冰冷的液体滑过皮肤。"本就是巫族最后的火种。"她突然抬起染血的手掌,按在灵魂之主那根缠着骸骨的巫杖上,骸骨触碰手掌的触感是粗糙而冰冷的。
李玄霜的
巫杖尖啸的吸力陡然转向,那尖锐的啸声如利刃划破空气。
陈墨踉跄一步,喉间腥甜上涌——方才还在疯狂抽取他寿元的力量,此刻正顺着李玄霜的手臂倒灌进巫杖,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力量流动时带来的轻微刺痛。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心中默默祈祷着李玄霜能够平安无事。
他望着她苍白的脸,突然想起半月前在破庙,李玄霜用银针刺他眉心时,指尖也有同样的青黑纹路闪过,当时他只当是血污,那银针刺入眉心的触感还带着一丝隐痛。
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陈墨的眼神变得柔和而又复杂,他后悔自己当时的粗心,没有更早地察觉到这其中的奥秘。
在此之前,苏挽月身上偶尔会闪现出一种与红衣巫妪相似的神秘气息,山魈的皮毛上也似乎隐藏着一些古老力量的模糊标记。
"阿月!"
苏挽月的低唤混着山风灌进耳朵,山风带着丝丝凉意,吹拂在脸上,发出“呼呼”的声响。
陈墨转头,正看见她将阿九的山魈本体抛向半空中那团泛着幽蓝的天门核心,天空中,天色阴沉,山风呼啸,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
陈墨的心中涌起一股紧张和期待,他不知道这一举动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濒死的医女唇角挂着血泡,怀里的山魈皮毛已失去光泽,可当它被抛起的刹那,苏挽月心口突然炸开一团猩红——是红衣巫妪的残魂,正裹着她的魂魄冲出来。
"以反物质湮灭之痛,换巫族血脉的真正觉醒!"
残魂的尖叫刺破血雾,那声音如鬼哭狼嚎般惊悚。
陈墨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为苏挽月的安危担忧不已,同时也被这诡异而强大的力量所震撼。
山魈本体刚触到天门核心的幽蓝光膜,便像被扔进熔炉的雪,瞬间化作血雨,血雨洒落在身上,带着温热和黏腻。
陈墨被溅了满脸温热的血珠,突然想起阿九总爱用兽首蹭他手心的温度,此刻那温度正顺着他的睫毛往下淌,那触感是湿润的液体滑落。
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他想起与阿九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是悲痛和不舍。
灵魂之主的虚影在血雨中剧烈震颤。
陈墨看见它的脸裂开,露出下面那张戴着青铜面具的脸——是初代巫王的模样。"你竟敢背叛天道轮回?"它的声音像刮过青铜的指甲,尖锐而刺耳,巫杖突然从李玄霜掌心抽离,尖端直指她心口。
陈墨的双眼瞬间瞪大,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他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去保护李玄霜。
"小心!"陈墨想扑过去,可双腿像灌了铅,沉重得难以挪动分毫。
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自责,痛恨自己的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危险降临。
他这才惊觉自己的腰已经佝偻,手背爬满老人斑,方才还能握刀的手,此刻连握拳都在发颤——窥魂之瞳的反噬、山魈钥匙的代价、巫纹觉醒的灼烧,所有力量都在榨取他的生命力,身体仿佛被无数根针同时刺痛。
陈墨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他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消逝,可他更担心的是身边的人。
"叮——"
金属刺入颅骨的脆响盖过灵魂之主的咆哮,那声音清脆而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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