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巫纹与幽冥之渊
血月的红光将天泣峡谷染成一片妖异的赤,峡谷两侧的嶙峋怪石在红光下宛如张牙舞爪的巨兽,呼啸的风声夹杂着隐隐的哀嚎,仿佛是峡谷深处传出的怨灵的哭泣。
林寒山突然将双手按在震颤的礁石上,那礁石在狂风中发出低沉的“呜呜”声,触感粗糙且冰冷,青黑色巫纹如活物般从他崩解的道袍下窜出,沿着他泛蓝的皮肤爬满双臂,那巫纹在红光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幽光,好似一条条灵动的黑蛇。
陈墨掌心的青铜钥匙突然烫得惊人,那滚烫的触感仿佛要将他的手掌灼伤,纹路里的淡金血珠被灼得滋滋作响——那是方才双生巫纹重叠时渗出的,此刻正与林寒山身上的巫纹产生蜂鸣般的共鸣,那共鸣声尖锐刺耳,直钻陈墨的耳膜。
"老林!"陈墨踉跄着扑过去,却被反物质旋涡掀起的气浪掀得撞在岩壁上,那岩壁冰冷而坚硬,撞上去的瞬间,陈墨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他看见林寒山的指尖正往礁石里陷,每寸皮肤都在晶化,像被塞进了无数细碎的星子,在血月的映照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你不是说要把幽冥门钉死?
现在这是要连自己都熔成门闩?"
游方道士没有回头,黑洞般的眼窝里漏出半声笑,那笑声在风声中显得格外阴森,带着金属刮擦的刺响,"老子早把三魂七魄封在傀儡里了——现在要做的,是给你腾出条路。"
陈墨喉间发腥,他能清晰地尝到嘴里那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他想起半月前林寒山醉倒在义庄棺材上,用酒葫芦敲着他的验尸刀说:"墨哥儿,你总爱给死人找公道。
可这世道最不公的,是活人得替死人扛债。"当时他只当是疯话,此刻看着林寒山晶化的后背,突然明白这疯道士早把自己算进了"债"里。
"以双生巫纹为契,开!"陈墨咬破指尖,血珠溅在钥匙上腾起青烟,那青烟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刺鼻难闻。
他能感觉到巫纹在皮下翻涌,像被火钳烙着往钥匙里钻,那种灼烧般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苏挽月不知何时站到他身侧,冷白的手腕缠上他的,祭品之力顺着血脉涌进来,带着铁锈味的甜,那股味道在他的鼻腔中弥漫开来,让他有些作呕。"我这把骨头早该碎在黑市了,现在能给你当根绳儿,值。"她的指尖掐进他腕骨,力气大得惊人,陈墨却看见她眼尾的泪被风卷走,没落成星芒。
苏挽月望着陈墨的背影,脑海里闪过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她想冲上去拉住他,可她知道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她的心中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疼得无法呼吸。
燕无疆的雷火剑突然爆出刺目蓝光,那蓝光在血月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刺得人眼睛生疼。
这位沉默的镖师劈出的不是剑花,而是一道扭曲的空间裂缝,像块被揉皱的绢帛,"皇族血脉与巫纹共鸣,这缝只能撑三息。"他的声音发闷,陈墨这才发现他咬着舌尖,血顺着下巴滴在剑鞘上,那血滴落在剑鞘上发出“滴答”的声响,在寂静的峡谷中格外清晰,"三息不够,就用半条命续。"
能量撕扯的轰鸣里,阿九的低吼格外清晰。
这沉默的哑仆突然直起佝偻的背,晶化的利爪拍在地面,发出“砰砰”的闷响,山魈群从四面八方窜出,青灰色的身影如浪潮般涌来,那身影在血月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阴森。
它们用利爪扣进龟裂的岩层,晶化的指尖与岩石熔成一体,"咔"的脆响里,即将崩塌的礁石竟被生生拽回原位。
阿九转头看他,晶化的瞳孔里映着陈墨的影子,忽然抬手按在自己心口——那是山魈族"护主"的手势。
苍渊的虚无声音就是这时炸开的,像千万人同时在耳边撕帛,那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
陈墨突然抓住苏挽月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她一颤:"你听,她在哭。"
苏挽月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
祭品血脉与陈墨的巫纹同时泛起妖异的红,两人的手背腾起相同的纹路——那是红衣女尸后颈的刺青,此刻正顺着血管往心脏钻。"不是自愿献祭......"她的声音发颤,"是被幽冥海吞噬的先祖,她在......"
"护血脉。"陈墨的声音突然沙哑。
他看见燕无疆的雷火剑"当啷"坠地,那人身子晃了晃,捂住心口闷哼,皇族血脉在他眼底翻涌成血色雾霭——是记忆反噬。
陈墨猛地撕开左臂巫纹,血肉翻卷的剧痛里,红衣女尸的残魂如潮水涌进他脑海:她被反物质侵蚀的脸在笑,指尖蘸着血往岩壁刻咒文,身后是追来的幽冥海触须,"走啊!
带着血脉走......"
"操他娘的!"陈墨嘶吼着将这段记忆灌进青铜钥匙,钥匙表面的纹路突然活了,像群金色的蛇在游动,那金色的蛇在血月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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