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朝作轻寒暮作阴,愁中不觉已春深”,白驹过隙,眨眼清明已然临近。
岑夫子的马车在绵绵细雨中停在了右相府门口,门童客客气气的将人带到了右跨院,“小姐,岑夫子来了!”
正在整理银针的唐望晴应了声好,,起身亲自将岑夫子迎进来,老老实实的行礼:“夫子好!”
瞧着她乖顺的模样,岑夫子心中感慨。他可忘不了眼前这小丫头在他课堂上打盹的情形,还直言夫子有病。他教学半生,还是第一次见着这般胆大妄为的孩子。思及此,他忍俊不禁:“若是在学堂里你也这般就好了。”
唐望晴嘿嘿笑着挠头,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转移话题:“岑夫子最近如何?若是有不适的地方可要及时告诉我。”
说到这个,岑夫子脸上立马浮现出了喜色:“好多了!喝过药之后那些干呕,泛酸都不曾有了!我觉得身子都轻盈了!”
若以前,他执意让唐望晴为自己治疗有几分赌气在,可如今却是万分庆幸自己做了这个决定!整个御医所都束手无策的严重病灶,却是在眼前这小丫头几副药之下得以控制!岑夫子想到此处,对唐望晴的医术愈发钦佩,神色满是郑重,由衷说道:“望晴,多亏有你,老夫如今的状态才能如此之好。之前我还心存疑虑,实在是不该。”
唐望晴连忙摆手,谦虚道:“夫子过奖了,能治好您的病,我也很开心。这也是夫子您自身配合,药才能发挥效用。”她挽了挽袖子,“夫子请坐,我再帮你把把脉,看看要不要调整药方。”
“好好好!”
岑夫子从善如流的坐下,将自己的手放在脉枕上,唐望晴目光微沉,二指虚搭而上,室内逐渐安静,落针可闻。岑夫子一错不错的凝着唐望晴,他最近虽然舒服了不少,但心中依旧忐忑,所以不愿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更不愿从她脸上看到凝重。
唐望晴:“岑夫子的脉象与之前相比已经好了许多。”
岑夫子松了口气:“那我这是好了?”
唐望晴摇头:“且等呢。”见岑夫子面露失望,她解释道,“肝癌本就是个麻烦的病灶,是个长期调理的过程,我们得慢慢来。之前我帮您开的药方是清热利湿,退黄。现在我们要进入第二个阶段,帮您清肝胆湿热。”
岑夫子虽对病症专业知识一知半解,但听唐望晴条理清晰的讲解,也大致明白了这治疗过程的复杂性,不禁感叹道:“原来这治病就像一场漫长的行军打仗,步步都得精准谋划。望晴,你小小年纪,却对病症了解得如此透彻,真不知你是如何做到的。”
唐望晴微笑着收回手,一边整理脉枕一边说道:“夫子谬赞,我从小就对医术感兴趣,家中又有不少医书,便整日研读。平日里也常跟着师傅去给人看病,积累了些实践经验。而且治病救人是件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每次诊病我都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
说完,唐望晴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桌前,铺开纸张,提笔写下新的药方。她下笔沉稳,字迹工整,每写下一味药材,便转头向岑夫子解释其功效与作用:“这柴胡,能疏肝解郁、升举阳气;黄芩可清热燥湿、泻火解毒;郁金既能活血止痛,又能行气解郁,还能利胆退黄,与其他药材搭配,共同起到清肝胆湿热的作用。”
岑夫子听得入神,不住点头,心中越发觉得唐望晴医术了得。待唐望晴写完药方,岑夫子忍不住问道:“望晴,按照这新方子服药,大概多久能有明显效果呢?”
唐望晴思索片刻,认真说道:“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同,对药物的吸收和反应也不一样,所以具体时间很难确定。但只要夫子按时服药,注意饮食和休息,我想应该很快就能看到效果。在服药期间,若是有任何不适,夫子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岑夫子郑重地点点头:“放心吧,望晴,老夫一定谨遵医嘱。”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是右相府的管家。管家走进来,先是向岑夫子行礼,然后对唐望晴说道:“小姐,老爷回来了,听闻岑夫子在此,想见见二位。”
唐望晴和岑夫子对视一眼,站起身来,随着管家前往正厅。一路上,唐望晴心中暗自猜测父亲找他们所为何事,而岑夫子则好奇右相究竟要与他们谈论什么话题,两人带着些许疑惑,踏入了正厅。只见唐叶舟端坐在主位上,神色平和,见到他们进来,微笑着起身相迎。
“夫子。”唐叶舟躬身行礼,岑夫子连忙将他扶起,“右相不必如此多礼。”
两人客气一番后落座。唐叶舟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缓缓开口:“夫子今日前来,想必不只是与小女叙旧这般简单吧。”
岑夫子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唐望晴身上,感慨道:“相爷,不瞒您说,此次前来一是为了复诊,二是实在忍不住想夸夸望晴。她年纪轻轻,医术却如此精湛,不仅治好了我的顽疾,这医者仁心更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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