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望晴一边听着患者的描述,一边轻声安慰,手中的笔在纸上飞速舞动,将患者提供的关键信息逐一记录下来。她时不时停下笔,针对一些模糊不清的细节继续追问,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与病症相关的蛛丝马迹。比如患者提到疼痛发作时伴有恶心感,唐望晴便立刻追问道:“恶心的时候有没有呕吐呢?呕吐物是什么样子的?是酸臭的,还是带有苦味?”
待患者讲述完毕,唐望晴再次微笑着安抚他:“您放心,把情况都告诉我的话,我就能更好地帮您找到病因,很快就能让您好起来了。”
说罢,她轻轻握住患者的手腕,准备开始把脉。她的指尖刚一触碰到患者的脉搏,便仿佛开启了另一扇感知病症的大门。她微微闭上眼睛,集中精神,细细感受着脉象的强弱、快慢、节律,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周围的百姓们都屏气敛息,静静地看着唐望晴诊断。
人群中偶尔传来几声低语:“这姑娘看起来年纪轻轻,没想到问诊这么细致。”
“是啊,也不知道她把脉的功夫怎么样。”
刘大夫站在一旁,脸上挂着一丝不屑的冷笑,他已经早早完成诊断,此刻正悠闲地整理着自己的医具,时不时斜眼瞟一下唐望晴,似乎笃定这场比试自己稳操胜券。
唐望晴丝毫不受外界干扰,把脉结束后,她又轻轻翻开患者的眼皮,查看眼结膜的颜色,接着让患者伸出舌头,仔细观察舌苔的色泽、厚度以及舌苔上的细微变化。之后,她绕到患者身后,伸出双手,用恰到好处的力度依次按压患者的背部、腰部以及腹部的各个穴位,同时密切观察患者的表情和身体反应,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而专业,尽显医者的沉稳与专注。
穴位按压完毕,唐望晴心中已有了初步判断,但她仍不满足。她微微蹲下身子,仔细查看患者的脚踝、小腿等部位,观察是否存在水肿或皮肤色泽异常。过程中,她还时不时轻捏患者的肌肉,询问其是否有酸痛或麻木之感。
确认再无遗漏后,唐望晴才缓缓站起身,回到桌前。她先是将刚刚记录的信息重新梳理一遍,随后陷入沉思,脑海中飞速检索着过往所学以及从系统中获取的海量医案知识,试图从各种病症表现中找到最准确的病因。
此时,刘大夫正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旁,时不时向周围百姓炫耀自己丰富的行医经验,引得部分百姓频频点头。可唐望晴对此置若罔闻,她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世界里,手中的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不断推演着最佳治疗方案。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她迅速提笔,开始书写药方。在写下每一味药材时,她都在心中仔细斟酌其剂量和配伍,力求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不仅如此,她还详细标注了每味药的煎服方法,比如先煎、后下、烊化等细节,确保患者能够正确用药。
除了药方,唐望晴还为患者制定了一份针灸治疗计划,精确地标明了每个穴位的进针深度、角度以及行针手法,条理清晰,严谨细致。
一个时辰的时限即将到来,王掌柜开始提醒时间,周围的气氛愈发紧张,所有人都在期待这场医术比拼的最终结果。
周围的百姓见唐望晴还未停笔都忍不住替她着急。
“小唐大夫怎么还未写完啊?这时辰都快到了!”
“这唐大夫不会是医术不精,没诊出来吧?”
刚有人提出质疑,就被一直信任着唐望晴的人怼回去:“瞎说什么呢!小唐大夫医术精湛着呢!义诊那两日唐大夫可是救了不少人!好多稀奇古怪的病症都能治好,今日也绝对不会有问题!”
那人不置可否的嘁了一声。
与此同时,城北,皇宫北侧,南蛮太子的住处。
雕花窗棂透进几缕微光,可屋内却弥漫着压抑且紧张的气息。上日时,南蛮太子还只是被诊出了身中慢性毒药,身体上却查不出任何的症状,可这才过午时,南蛮太子却突然毒发,面色乌青,嘴唇泛紫,无力地瘫倒在床榻上,双眼紧闭,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御医所的太医们神色凝重,交头接耳,却无一人敢上前下药方。
“这毒诡异至极,脉象紊乱,我等翻遍医书,也从未见过如此症状,实在是束手无策啊!”为首的老太医捋着胡须,满脸无奈与焦急。
一旁的太监急得直跺脚:“这可如何是好?南蛮太子在我朝出事,若有个三长两短,两国怕是要再起争端!”
“明明上昼还好好的,怎会突然毒发呢?”王太医眉头紧蹙,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落下,甚至已然挂在了眼睫之上,但他罔若未觉。南蛮太子行宫出事,他便是第一个到的,而太子中毒也是他诊出来的。他对自己有信心,并不认为自己会诊错。
明明当时南蛮太子是慢性中毒,且中毒不深的脉象,可这还不到三个时辰,毒性却突然发作得如此猛烈,实在让人匪夷所思。王太医心中暗自叫苦,这要是救不好太子,自己的脑袋怕是保不住了,整个太医院也会跟着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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