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批移民即将通过节点。”我的护符藤蔓扫过石栏,叶片上浮现出机械灵界的齿轮星群——那些曾被锈蚀的齿轮,如今正被灵界幼童用荧光苔藓重新勾勒纹路,“这次是来自‘镜渊时空’的镜像族,他们的躯体需要适应实体化灵脉。”
灵瑶转身时,圣衣上的共生纹如流动的星河,与万时之树的年轮遥相呼应:“去茧房吧。光墟之庭的使者传来消息,可能性夹缝中的‘逆时残茧’正在聚集黑雾。”她的指尖划过我腕间的护符,藤蔓立刻抽出新芽,在晨风中编成细小的铃铛,“这次,可能需要我们亲自进入夹缝。”当护符藤蔓与万时之树的根系共鸣时,茧房深处的黑色大门残垣突然泛起涟漪。灵瑶的法杖化作十二道光束,在废墟上勾勒出星轨坐标,我清晰看见那些曾被斩断的混沌星尘,正以肉眼难察的速度重组,在夹缝深处织就新的暗网。“镜渊时空的镜像族有句谚语:‘每个倒影都是未拆的信。’”灵瑶的声音混着树根的低吟,她的法杖尖端突然没入虚空中,拽出半片破碎的光茧——里面映着的,竟是我们在逆时茧中见过的“分离结局”,但此刻,光茧边缘正生长出细小的藤蔓,“他们在修补自己的可能性。”护符突然剧烈震颤,叶片上的时空投影竟开始重叠:现实中的灵瑶站在我右侧,逆时茧中的她却在左侧伸出手,两种触感同时传来——真实的温暖与虚幻的寒意,在掌心交织成茧。可能性夹缝的入口处,十二道镜渊使者正用躯体构筑星门。他们的身体如流动的水银,每道波纹都映照着不同时空的我们:有的手持断裂的时晷之剑,有的披着熵灭之主的黑袍,唯有中央的使者,清晰倒映着此刻的灵瑶与我——护符藤蔓缠绕法杖,在星门前投下交叠的影子。
“镜像族无法实体化进入灵界。”为首的使者开口时,声音像玻璃碰撞般清越,他的眉心浮现出与灵瑶共生纹相同的印记,“但我们能为你们打开夹缝通道——代价是,你们必须直面自己的‘镜像心魔’。”
灵瑶的法杖突然发出蜂鸣,我看见她圣衣上的桃花瓣发饰正在吸收使者的镜像能量,每片花瓣都分裂成正反两面:正面是记忆中的温暖,反面却是逆时茧中的冰冷。护符藤蔓适时缠上她的手腕,将两种能量调和成温润的光雾。
星门开启的刹那,夹缝深处涌出暗紫色雾霭,里面浮动着无数碎裂的镜像——每个镜像都映着我们战斗时的破绽:在熵灭之海时我因护她分神的刹那,在时晷中枢她为我挡刀的瞬间,这些曾被忽视的弱点,此刻正被混沌能量编织成致命陷阱。
踏入夹缝的瞬间,世界沦为破碎的镜面迷宫。灵瑶的身影在镜中分裂成千万个,有的举着崩解的法杖,有的护符藤蔓缠满尖刺,最可怕的是,某个镜像中的她转身时,眼中竟没有一丝光芒——那是我们在逆时茧中见过的、最绝望的可能性。
“别相信镜像!”真实的灵瑶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看见她站在镜面迷宫顶端,法杖正将破碎的光茧碎片凝成灯塔,“这些是夹缝中的‘可能性残渣’,它们会放大你的恐惧!”
我的凌虚剑在触碰到镜面时发出哀鸣,剑刃上倒映出的,是十六岁那年在桃林的场景:我打翻颜料罐,却没有灵瑶帮我捡拾,只有冰冷的雨水冲刷着狼藉——这是“从未相遇”的时空。护符藤蔓在剧痛中蜷缩,我突然明白,镜像族所说的“心魔”,正是那些连我们自己都不愿正视的、“从未存在过的可能性”。
“但那些时空本就不该存在。”我握紧剑柄,护符藤蔓突然顺着剑刃生长,在凌虚剑上开出光花,“因为你我相遇,是七百三十四个时空共同的选择。”
当剑光斩落第一面镜像时,碎片竟化作光蝶飞向灵瑶的灯塔。我看见每个碎片中都藏着微小的记忆:她为我包扎伤口时的呼吸,我为她挡住混沌时的心跳,这些真实的温度,正在融化镜面迷宫的冰墙。
夹缝深处的核心区域,漂浮着十二座由记忆残片构成的浮岛。灵瑶的法杖连接着万时之树,每座浮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唯有我们的护符藤蔓与法杖光芒所及之处,残片重新凝聚成光茧——那是被阿撒托斯吞噬的时空正在苏醒。
“看那里。”镜渊使者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他指向一座即将崩解的浮岛,上面映着的,是我们从未见过的时空:灵瑶是机械灵界的齿轮祭司,我是极北冰原的守茧人,却在时空裂隙中隔着暴风雪相望,“这是‘错位时空’,因我们的共生契约而存在,却因混沌而濒死。”
灵瑶的法杖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辉,她的圣衣共生纹与浮岛的齿轮星轨共鸣,我看见她腕间的藤蔓环分裂成十二根触须,每根都缠绕住一座浮岛的核心:“云龙,用护符连接所有时空的‘相遇点’!无论是桃林、熵灭之海,还是光墟之庭——”
我的意识沉入护符深处,那里珍藏着所有时空的初遇记忆:十六岁桃林的惊鸿一瞥,三十岁熵灭之海的背靠背,白发未来的相视一笑。当这些记忆化作光锚投入夹缝时,十二座浮岛同时发出共鸣,崩解的残片竟重组为新的光茧,每个光茧上都缠绕着护符藤蔓与法杖光芒交织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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