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就是这样,谁家要是买了大件,四邻八舍非得把门槛踏破来看热闹不成。
这些人看着许毅和二炮把缝纫机卸下来,对着机子打量,立马就开口评论。
“呦呵,许毅,你家这缝纫机,还是蝴蝶牌的呢!”
“蝴蝶牌可是咱们国家的名牌啊,质量好的很!”
许毅尴尬地笑笑:“还行吧,还有飞跃牌、标准牌的,我看都差不多,就选了蝴蝶牌。”
“蝴蝶牌的好,我一个远房表婶子家就买的蝴蝶牌缝纫机,质量可好了,用了两三年,从来都没有坏过一回呢!”
“许毅,这缝纫机看着可真新,瞧瞧,多俊俏的缝纫机。”
许毅满心的无语,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二炮却忍不住了:“我婶子,瞧你说的这是啥话,我们买的缝纫机就是新的,咋能不新?你还多俊俏的缝纫机,这缝纫机又不是人,一种牌子全都长一个样儿,有啥俊俏不俊俏的。”
“婶子,您这就属于是硬夸了!”
这婶子被二炮怼了两句,忍不住地拿眼睛白他:“二炮,你那么多话干嘛?这缝纫机又不是你家买的,我夸许毅家的缝纫机,关你啥事儿啊!”
二炮看这婶子对他产生了敌意,这一句话怼的他红了脸,便只是帮许毅抬缝纫机,不再多说其他的了。
“毅哥,咱们把这缝纫机放在哪里?”
许毅道:“放在东里间吧,就摆在我们房间的窗户底下!”
这个年代,有缝纫机的家庭,一般都是这么摆放的,就放在窗户口下面,做活的时候好借外面透过来的光。
二炮按照许毅的吩咐,帮他把缝纫机摆放好,杨雪就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两只眼睛黑亮黑亮的,充斥着几分惊喜。
许毅看了杨雪一眼:“媳妇,我今天买了这台缝纫机,以后你缝缝补补就方便了!”
杨雪走上前,用手摸了摸缝纫机表面,然后开始在许毅面前比划。
许毅淡淡一笑:“好了媳妇,别心疼钱了,咱们现在有点闲钱,就得怎么方便怎么来,我买这缝纫机,不也是为了缝个衣服,做个裁工啥的好用嘛!”
杨雪又比划着问许毅这缝纫机花了多少钱,许毅如实相告:“买券花了三十,机器是一百二十七,总共花了一百五十七块。”
一听竟然花了一百五十七块,杨雪又是一阵心疼。
许毅和二炮都劝她别心疼钱,又说这缝纫机多好多好,杨雪这才渐渐释怀。
这时,二炮道:“毅哥,咱们只顾着买机器了,是不是忘记买线了?”
许毅这才注意到,的确是只买了缝纫机,没有买线,一拍脑门儿:“只有机器没有线,这咋用?”
“我刚刚还寻思着让你嫂子帮你把棉裤缝一缝,也试试这缝纫机上手好不好用,你看这事儿整的,没线!”
杨雪听了,就开始翻箱倒柜,片刻后,她还真找出了半卷的确良的线。
这线带着轴,恰好能安在缝纫机上。
杨雪应该没用过缝纫机,但却见过,这就把线轴在机器上放好,穿针引线,跟那位店长的操作一样。
架好了机子,穿好了针线,杨雪就比划着,让二炮把自己破掉的衣服拿过来。
二炮连忙摆手:“嫂子,我是棉裤开缝了,身上穿着呢,不好在这儿脱!”
许毅想了想,道:“二炮,你里面不是穿着秋裤呢吗?脱下来把,趁着这个机会给你缝一缝,也让你嫂子练练手。”
二炮害羞的脸都红了,但架不住许毅的开明:“讲究啥?不就缝个棉裤,有啥不好意思的。”
“棉裤脱了吧,冷的话就先坐我们被窝里!”
杨雪跟许毅一样,都不介意,于是,二炮就把棉裤脱下来,交给她去缝。
小蜜儿的房间里面有一张破旧的木椅子,她经常爬上去,踩在木椅子上往外面看,现在窗户换成了冰纹玻璃的,看不清外面,小蜜儿也不爬了,那椅子就放在窗户下面没用。
许毅把那椅子拿过来,用湿布抹干净了,往缝纫机前面一放,杨雪坐在上面刚刚好。
外面的那帮厚脸皮,都挤到许毅家堂屋里来看杨雪给二炮补棉裤了。
“还别说,这张椅子用在缝纫机上,恰好合适呢,简直就跟提前配套好了似的!”
“谁说不是呢,这么一来,用缝纫机就方便。”
“就是不知道许毅家这口子的技术咋样,她以前身子不方便,可是踩不了缝纫机的。”
“缝纫机可是三大件之一,那么贵,估计许毅这家子连接触过都没有!”
不料杨雪却娴熟地把二炮的棉裤对准了缝纫机针,脚下连踩了几下,同时随手往后拉裤腰,一条细密的针脚就出来了。
杨雪就按照这种方法,一连切了几回针,许毅开了裆的棉裤,完全被补上,甚至看不出来补的痕迹。
“真神了,许毅家的小媳子,咱们一上来就会用缝纫机?”
许毅也被惊的目瞪口呆:“媳妇,以前你用过缝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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