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六不乐意绕弯子。
四姐长的最像爹,心眼子也是最多的。
县丞夫人体弱,后宅的事几乎就是刘四花打理的。
为了表忠心,刘四花只生了一个闺女,就没再开过肚。
是个狠人儿。
“六弟,不是姐姐不想帮你,最近你姐夫要送礼,都舍不得给我私房钱了。”
在刘老六变脸之前,刘四花解下腰间的钱袋子。
“这里有二十几两,原本也是要给你的,六弟别嫌少。”
刘老六面上不显,但还是接过钱袋子,来日方长嘛。
“多谢四姐了。”
刘老六冰冷的声音,彰显了他的不满。
刘四花苦笑,又闲话家常几句后,刘老六不耐烦的离开,刘四花这才收起了讨好的表情。
“卖了我还不够,还指望我一辈子都被你们吸血吗?”
刘四花嗤笑一声,看着桌上剩下的残羹剩饭,连喝茶的兴趣都没有了。
“得让厨子弄几个新菜式,再这么下去,这铺子迟早得黄。”
刘四花擦了擦嘴,眉头紧蹙。
没错,这小酒馆是刘四花的私产,她可不是缺钱的主儿。
而她也不是不争,可被夫人下了药,生产的时候伤了身子,再也没机会生个儿子。
所以她不惜一切代价争权,为的也不过是傍身的银子,以及报仇罢了。
她有什么错呢?
王炸是不知道刘家还有这么清醒的存在,否则只会遗憾自己少了个赚外快的机会。
溜达了小半天,王炸总算摸清了跟县令狼狈为奸的那些货的家里住址。
想要一网打尽是有难度的,王炸想赚钱,但也不会让自己涉险不是?
诶呀,还是慢慢来吧。
缺钱了,无聊了就来晃一圈,权当打发时间了。
再说了,总得给躲在暗处蓄力的张扬留点抄家的机会不是?
低调,炸姐很低调。
“哎呀。”
王炸低头想着对谁家下手的时候,突然被撞了一下。
眼看着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栽倒在地,王炸下意识的觉得对方是要碰瓷。
所以,先躺为敬!
“不怪我,是你不看路的,我的肚子好疼啊!”
王炸决定先下手为强,慢悠悠的往地上倒,跟放了慢倍速似的。
看对方的穿着,应当挺有钱的吧?
这几天的花销出来了,开森。
“小娘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肚子疼,才没看路的,你没事吧?”
倒地的姑娘捂着肚子起身,小脸上冷汗涔涔。
一看就知道是真难受。
“你坏肚子了?”
王炸眨了下眼睛,问道。
姑娘俏脸粉红,摇了摇头,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在近前,这才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就是那个……”来了。
最后两个字,但凡不是王炸听力好,绝对听不到。
王炸无语。
合着是大姨妈光临啊!
“看你穿戴应当是大户人家千金,出门不带个下人的吗?”
王炸不禁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大姨妈的时候,好像也这么尴尬过。
当时被人捉弄,一度让她以为自己是得了绝症了。
一怒之下,提着刀就要去杀了仇家,反正自己也活不久了。
要不是打扫卫生的阿姨拦住她,教她用卫生巾,她等不到继承遗产的。
暴富之后,王炸给那阿姨的账户打了一百万。
不算多,但够阿姨养老了。
那是为数不多给她善意,让她感受到长辈温暖的人。
“出门急,忘了带银子,丫鬟回府去取了。”
姑娘的脸更红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见人了。
王炸皱了下眉头,甚至不论古今,这种情况都会造成社死。
好在天儿不算太热,这姑娘穿的裙装又层层叠叠的,目前还没有外泄。
“那边有家酒楼,咱们去要个包间,然后我去帮你一身成衣和月事带,到时候你换好了,也没人能发现端倪。”
去酒楼用饭,衣裳脏了要换装,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
“真是太感谢你了,不知小娘子如何称呼,此恩必当报答。”
被王炸扶着前往小酒馆,姑娘单纯又感恩的姿态,让王炸有种她是狼外婆,要拐走小红帽的错觉。
好巧不巧的,两人去的正是刘四花的私产酒馆。
而王炸好奇的打量着县城的酒馆,倒是与急匆匆离开的刘老六错开。
但刘老六显然是认得这个姑娘的,深深的凝视了一眼她的背影,满脸算计的离开。
王炸速度很快,买了两套成衣,一套留着自己备用,直接丢进储物格,剩下的自然是拿给那姑娘的。
独自进门的王炸,正好与掌柜交代事情的刘四花错肩。
“这妇人,咋也眼熟呢?”
王炸小声嘀咕了一句,就上了二楼的包间。
酒馆不大,包间楼上楼下一共四间,王炸他们要的那间,正好是靠近窗口的位置。
饭菜已经上来了,王炸将门插好,又关上了窗户,便背对着姑娘,让她安心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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