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栎淡淡开口:“不用。”
楚眠挠挠头,嘟囔着:“真是个冰山。”
后来楚眠没有继续骚扰白栎了,就像顾锦程说的,他只是犯病了,闲的。
楚眠继续着他的三点一线
学校——打工——睡觉
楚眠被蝉鸣吵醒时,额头还粘着课桌的木质纹路。
教室里漂浮着粉笔灰,阳光穿透老式玻璃窗,在少年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斑。
"同学。"
清泉般的声音漫过耳际,楚眠迷迷糊糊抬头,看见白栎正用铅笔轻轻推回越界的课本。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数学书已经侵占对方半张课桌,边角还沾着方才打瞌睡时留下的可疑水渍。
"我叫楚眠。"
他胡乱抹了把脸,从书包里掏出用作业本包着的烤红薯,"请你吃?今早巷口阿婆多给了一个。"
白栎的视线在焦糖色的红薯上停留片刻,低头继续抄写笔记。
楚眠注意到他校服领口下若隐若现的淤青,在瓷白皮肤上像朵将谢的紫鸢尾。
放学铃声惊飞了操场边的白鹭。
楚眠单脚支着自行车,看白栎独自走向与公交站相反的方向。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触到巷尾那家霓虹闪烁的夜总会。
【三】
暴雨敲打铁皮屋顶的声音像千万面小鼓。楚眠蹲在阁楼地板上,小心翼翼给白栎膝盖上药。
碘伏棉球碰到伤口时,少年单薄的肩膀轻轻颤了颤。
"他们又打你了?"楚眠盯着那些新旧交叠的伤痕。
白栎母亲上个月从顶楼跃下的画面突然闪过脑海,晚报社会版模糊的现场照片里,那双红色高跟鞋还闪着诡异的光。
白栎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力度大得惊人:"别去打工了。今晚...陪我。"
雷声碾过天际时,楚眠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手背。
阁楼唯一的灯泡在风雨中摇晃,将两个相拥的影子投射在斑驳墙面上,扭曲成怪诞的连体婴。
【四】
便利店自动门开合的机械音第37次响起,楚眠望着收银台后的日历,红色记号笔在12月24日画了浓重的圈。
玻璃门映出他滑稽的模样——穿着圣诞老人玩偶服,怀里抱着要送给白栎的二手笔记本电脑。
手机在凌晨两点十七分震动。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静静躺在收银台:"忘了我。"
楚眠冲进雨幕时玩偶头套滚落在地,被疾驰而过的卡车碾成碎片。
他跪在霓虹灯牌下疯狂拨号,回应他的永远是冰冷的女声。
雨水灌进卫衣领口,胸前口袋里的两张电影票渐渐泡烂,放映时间显示三小时前。
【五:囚徒困境】
白栎在皮革的气息中醒来。
七年过去,楚眠的怀抱依然带着那年阁楼里的潮湿。
腕间定制镣铐在晨光中流转冷芒,锁链另一端没入床头暗格。
"昨晚你叫了十七次我的名字。"楚眠的犬齿碾过他后颈旧疤,"虽然是在..."
话音戛然而止。
浴室镜中映出白栎抬起的手腕,那些自残的疤痕像错位的琴弦。
楚眠的瞳孔剧烈收缩,他想起今晨收到的匿名信封,里面装着泛黄的卖身契与高利贷合同,签署日期正是白栎消失那天。
落地窗外又开始下雨。
白栎突然轻笑出声,七年里第一次主动触碰楚眠的指尖:"当年那场雨,淋得我好冷。"
楚眠的绝望嘶吼被雷声吞没。
他发疯般砸开所有镣铐,却在夺门而出的瞬间被扯住衣角。
白栎跪坐在满室狼藉中仰头看他,脖颈残留着昨夜的红痕,眼睛却亮得惊人。
"现在轮到你了。"他说,
"要逃吗?"
【六:锈蚀的时光(真相篇)】
白栎在晨光中举起伤痕累累的手腕,鎏金镣铐在皮肤上折射出细碎光斑。
楚眠突然发现那些疤痕里藏着极浅的字母纹身——MZ1987,正是当年放高利贷的地下钱庄代号。
“你走后第三个月,他们找到我母亲签的卖身契。”
白栎的声音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他解开衬衫纽扣,腰侧狰狞的烫伤赫然是还债日期,
“那天在电影院门口,我看见你抱着电脑站在雨里。”
楚眠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终于明白当年白栎为何故意让他看见自己走进夜总会,为何要伪造那些暧昧痕迹——玻璃橱窗外,十七岁的楚眠确实如他所愿被气走了。
“但你还是回来了。”白栎忽然笑起来,指尖划过楚眠心口的齿痕,
“凌晨三点撬开仓库救我时,这里的血把我的白衬衫染成了红玫瑰。”
【七:倒带人生(插叙篇)】
旧物市场泛黄的报纸堆里,顾锦程找到关键线索。
2016年平安夜的都市报角落,刊登着「某娱乐场所火灾致三人死亡」的简讯。
配图里消防员抱出的少年虽然打了马赛克,但腕间银链与白栎现在戴的一模一样。
“你当年看到的短信...”顾锦程把热可可推给楚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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