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密码
子弹壳硌得掌心发疼,顾锦书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他指尖温度异常冰冷,卫衣领口随着动作扯开更大,露出锁骨下方细密的黑色纹路——那是用纳米墨水刺的青,此刻正在皮下缓缓流动。
"别碰!"他猛地翻身把我护在身下。水晶吊灯碎片突然悬浮在空中,折射出的光线交织成金色牢笼。
我听见纸张翻动的哗啦声,空气里浮现出半透明的书页。
「沐安歌应该在此刻被飞溅的玻璃割破动脉」的字样正在具象化,猩红墨迹像毒蛇般朝我脖颈游来。
顾锦书突然咬破舌尖,混着血的唾沫喷在子弹壳上。
金属表面浮现出奇异纹路,那些悬浮的玻璃碎片突然调转方向,将袭来的文字钉死在墙面。
墨迹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在晨曦中蒸发成黑雾。
"你从哪弄来的?"我盯着他胸口的纹身,那些流动的图案分明是微缩版的原着段落。
顾锦书胡乱拉好衣领,耳垂上的银质耳钉闪过01的数字光斑。
"第100次循环时发现的。"他掏出手机快速打字,屏幕显示出的文字却在不断溶解,"每次死亡都会在身上留下印记。看这个——"他掀起后腰衣物,脊椎位置布满正在消失的烫金编号:099。
我突然想起前世殡仪馆里那具残缺的尸体,法医说死者遭受过数十次不同方式的致命伤。当时以为是被虐杀的痕迹,原来都是...
顾锦书耳钉上的数字突然跳动成02,他皮肤下的铅字纹路像活过来的蜈蚣般扭动。我抓住他发烫的手腕,发现那些正在消失的099编号下,隐约浮现着更陈旧的烫金印记——是罗马数字的XLVII。
"四十七次?"我掰过他的脸,发现他虹膜里流转着密密麻麻的代码,"你究竟死过多少次?"
窗外的乌鸦突然集体俯冲,尖喙撕开空气发出纸张撕裂般的声响。
顾锦书把我推进衣帽间,反手甩上门的瞬间,三只乌鸦撞碎穿衣镜。飞溅的镜片中,我瞥见某个碎片映出他后背——那里有处新鲜的刀伤,正渗出泛着金粉的血液。
"别看。"他用后背抵住门板,呼吸间带着铁锈味,"每次循环都会在身上随机生成新伤口,这是代价。"
我突然想起前世那个雨夜,浑身湿透的顾锦书突然造访。他当时穿着高领毛衣,现在想来分明是在遮掩颈部的割伤。原来从那时起他就......
◎ 墨色黎明
窗外的白玫瑰突然疯长,藤蔓撞碎玻璃冲进房间。带刺的茎秆缠住顾锦书脚踝,花苞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他咽喉。
我抄起梳妆台的鎏金剪刀刺进花蕊,腥臭汁液溅了满手。
"西南角!"顾锦书被藤蔓倒吊着大喊,"原着第233页描写过这个场景!"
我扑向床头柜抽出那本烫金封面的小说,果然在第233页看到蠕动着的文字:
「沐安歌的鲜血浇灌出罪恶之花,将见证者拖入地狱」。
书页间夹着的干枯玫瑰突然复活,锋利叶片割破我手腕。
血珠滴在书页上瞬间,所有文字开始重组。
顾锦书突然挣脱束缚,夺过小说撕下第100章塞进嘴里。
他脖颈浮现凸起的铅字纹路,皮肤下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你疯了!"我抓住他颤抖的手,那些铅字正在他血管里游走。
第100章标题「世纪婚礼」的片段从他眼角溢出,化作婚纱形状的火焰。
手机突然震动,夏依依发来求救定位。点开消息的瞬间,屏幕涌出粘稠的黑色墨汁,组成新的原着段落:
「女配干预导致剧情偏移,开启强制修正模式」。
顾锦书突然咳出带着铅字的血块,其中一枚字母Y正卡在他喉结处。
"去救她..."
他攥着我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把我的心脏...咳咳...带去城南教堂......"
我摸到他左胸皮肤下突起的金属触感。掀开染血的卫衣,赫然看见嵌在血肉中的怀表——这是我们十八岁那年埋在樱花树下的时间胶囊,表盘上的指针正在逆时针飞转。
"当三根指针重叠..."他沾血的手指在表盖上画出∞符号,
"把我们的结婚证...咳咳...塞进表盘......"
窗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我冲到阳台,看见夏依依正被文字组成的锁链拖向虚空。
她怀里的婴儿襁褓正在渗血,那团血迹在空中凝成标题:《带球跑小娇妻:总裁的99次追爱》。
◎ 错位时空
燃烧的书页灰烬中突然传来钢琴声。我们跌进突然出现的旋转门,时间在眼前折叠成万花筒。
二十岁的顾锦书抱着吉他给我唱生日歌,三十岁的顾锦书浑身是血在雨夜敲门,十五岁的顾锦书正在往我的课桌塞草莓牛奶——
"找到锚点!"不同年龄段的顾锦书同时大喊。
我低头看见掌心伤口的血珠悬浮成项链形状,吊坠是枚镶着红宝石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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