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咯咯笑着跑开了,不一会儿带着几个小伙伴回来,七嘴八舌地指导这个笨手笨脚的大哥哥。在孩子们的帮助下,赤璃终于打满了水缸,还意外获得了一把野果子作为奖励。
中午,老张头的儿媳端出热腾腾的饭菜——糙米饭,咸菜,还有一小碗难得的腊肉。赤璃狼吞虎咽地吃着,仿佛这是什么山珍海味。岑墨则慢条斯理,但也没少吃。失去法力后,体力消耗带来的饥饿感格外强烈。
"小伙子手艺不错。"老张头满意地看着修好的屋顶,"以前干过木匠?"
岑墨摇头:"略懂而已。"
"谦虚了。"老人笑了笑,掏出三个铜板递给他,"以后有活还找你们。"
离开老张头家,赤璃一瘸一拐地跟在岑墨身边,兴奋地把玩着那三个铜板:"我们赚到钱了!"
岑墨看着他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三个铜板,连壶酒都买不起。"
"但这是我们自己赚的!"赤璃宝贝似的将铜板揣进怀里,"在魔界,我连铜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岑墨心头微动。是啊,这个在魔界养尊处优的皇子,何时为生计发过愁?可现在,他却为三个铜板高兴得像得了什么宝贝。
"你的手..."赤璃突然抓住岑墨的手腕,翻过来看到掌心的水泡,脸色立刻变了,"怎么不早说!"
岑墨想抽回手,却被抓得更紧:"小伤而已。"
"小伤个头!"赤璃难得强硬地拖着他往村长家走,"村长夫人有药膏!"
药膏抹在掌心,凉丝丝的很是舒服。村长夫人一边涂药一边絮叨:"年轻人干活别太拼,伤着了多不值当..."
赤璃在一旁连连点头,好像受伤的是他自己一样。岑墨看着他那副紧张的样子,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温暖。
傍晚时分,村里突然热闹起来。原来今天是月溪村的"双月节",村民们聚集在村中央的空地上,点燃篝火,摆出各家拿手的食物。
"我们运气真好!"赤璃兴奋地拉着岑墨往人群里挤,"村长说这是他们最重要的节日,一年只有一次!"
空地上,村民们已经围成一个大圈,中间燃起熊熊篝火。几个年轻人弹奏着简陋的乐器,其他人则手拉着手跳起欢快的舞蹈。赤璃看得心痒,拽着岑墨的袖子:"我们也去跳吧!"
"不去。"岑墨断然拒绝。
"去嘛去嘛!"赤璃不依不饶,"你看多热闹!"
正拉扯间,村长的孙女跑过来,大胆地拉住赤璃的手:"红头发的哥哥,来跳舞!"
赤璃得意地冲岑墨眨眨眼:"看,盛情难却~"说完就被小女孩拉进了舞圈。
岑墨抱臂站在一旁,看着赤璃笨拙地跟着村民的舞步,时不时踩到自己的脚,却笑得比篝火还要灿烂。那抹红色身影在火光中格外醒目,像是黑夜中永不熄灭的火焰。
"你兄弟跳得不错。"村长不知何时站到了岑墨身边,递给他一杯自酿的米酒。
岑墨接过酒杯,轻声道谢。酒很粗糙,带着股焦糊味,但入喉后却泛起一丝甘甜。
"你们不是普通人吧?"村长突然问道,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岑墨心头一紧:"何以见得?"
"老头子活了七十多年,见过不少外乡人。"村长慢悠悠地说,"但从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一个举手投足像贵族,却会干粗活;一个娇生惯养的样子,却不怕吃苦。"
岑墨沉默地啜饮着米酒,不知该如何回应。
"不管你们从哪来,有什么难处,"村长拍拍他的肩膀,"月溪村欢迎你们。"
这句话让岑墨心头一热。在仙界,他是高高在上的静渊仙君,受人敬畏却少有真情;而在这里,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人家,却给了他们最质朴的接纳。
"谢谢。"他轻声说,这次带上了真心。
篝火越烧越旺,舞蹈也越发欢快。赤璃不知何时已经成了领舞,村民们跟着他的步伐,跳得热火朝天。他的脚伤似乎完全不影响发挥,红发飞扬,笑容明亮,像是天生就该站在人群中央。
"你兄弟真是个开心果。"村长夫人不知何时也来到岑墨身边,递给他一碟糕点,"尝尝,我特制的双月饼。"
岑墨道谢接过,小口品尝。饼很甜,馅料是某种本地野果和蜂蜜混合而成,朴实却美味。
"你们感情真好。"老妇人突然说道。
岑墨差点被饼噎住:"...何以见得?"
"你看他的眼神。"村长夫人笑眯眯地说,"跟我家老头子年轻时看我一模一样。"
岑墨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幸好夜色和火光掩盖了他的窘迫:"您误会了,我们只是..."
"年轻人啊。"老妇人摇摇头,一副"我都懂"的表情,拄着拐杖走开了。
岑墨站在原地,手中的饼突然不香了。他望向舞圈中央的赤璃,对方正好也看过来,隔着篝火冲他灿烂一笑,还挥了挥手。那一刻,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跳得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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