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软玉在怀,岑墨浑身僵硬,双手不知该往哪放。赤璃的红发蹭着他的下巴,带着阳光和酒香的气息,让他头晕目眩。
"你们没事吧?"村长探头进来,看到这一幕,了然地笑了笑,"酒别喝太多,伤身。"
"没、没事!"赤璃手忙脚乱地从岑墨怀里爬起来,红着脸跑出了屋子,连拐杖都忘了拿。
岑墨独自坐在桌前,看着满桌狼藉,心跳如雷。刚才那一刻,他差点就...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唇,仿佛还能感受到赤璃呼吸的温度。
夜风从窗缝钻进来,吹灭了油灯。黑暗中,岑墨长长地叹了口气。
赤璃直到半夜才鬼鬼祟祟地回屋,身上带着溪水的气息,显然是去冲凉了。他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尽量不碰到岑墨,背对着他蜷缩成一团。
岑墨假装睡着,却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紊乱的呼吸声。两人之间不过一拳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岑墨望着那轮陌生的双月,思绪万千。刚才那个未完成的吻,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他想要赤璃,不仅仅是作为朋友,不仅仅是作为同窗...
但这个念头太过危险。他们终究要回到各自的世界,他有婚约在身,赤璃有魔界责任...仙魔殊途,这本就是一场错误。
身旁的赤璃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往岑墨这边蹭了蹭,额头轻轻抵在他的肩膀上。岑墨僵着身子不敢动,生怕惊醒对方。月光下,赤璃的睡颜纯净无邪,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做着什么美梦。
鬼使神差地,岑墨伸出手,轻轻拂开对方额前的碎发。指尖在触到皮肤的那一刻,一股微弱的电流顺着指尖流遍全身,让他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笨蛋..."他轻声说,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我们怎么可能..."
话未说完,赤璃突然在梦中呓语:"岑墨...别走..."
岑墨浑身一震,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他凝视着赤璃的睡颜,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对方裸露的肩膀。
第二天清晨,岑墨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睁开眼,看到赤璃正蹑手蹑脚地往门外溜,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去哪?"岑墨出声问道。
赤璃浑身一僵,慢慢转过身,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早、早啊...我去帮王婶磨面..."
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始终不敢与岑墨对视,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岑墨了然——他还记得昨晚的事,而且在尴尬。
"嗯。"岑墨装作若无其事地起身,"我去铁匠铺。"
两人心照不宣地避开对方的目光,各自忙碌起来。赤璃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连早饭都没吃。
一整天,岑墨的铁锤都比往日更加用力,仿佛要把所有的烦躁都发泄在烧红的铁块上。张师傅看出了他的异常,但体贴地没有多问,只是多给了他几个铜板。
"年轻人,"收工时,张师傅突然说,"有些事,想得太多反而坏事。跟着心走就是了。"
岑墨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跟着心走?他的心早就背叛了理智,指向了一个不可能的方向。
回到村长家,赤璃还没回来。桌上摆着做好的饭菜,还有一张字迹歪扭的纸条:『去帮李大爷收麦,晚点回。饭菜热着吃。——赤璃』
岑墨独自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坐在院子里等。月上中天,赤璃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看到岑墨还在等他,明显怔了一下。
"怎么不先睡?"他小声问,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
"等你。"岑墨简短地回答。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氛围,既熟悉又陌生。赤璃磨磨蹭蹭地洗漱完毕,爬上床后立刻缩到最边上,恨不得贴在墙上。
"你的脚..."岑墨看着他别扭的姿势,忍不住开口。
"没事!"赤璃立刻回答,声音高得不自然,"好得很!"
沉默再次降临。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岑墨望着天花板,听着身旁人刻意放轻的呼吸声,胸口闷得发疼。
"昨晚..."他犹豫着开口。
"昨晚我喝多了!"赤璃立刻打断他,语速飞快,"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你也喝多了吧?"
岑墨侧头看他。月光下,赤璃的睫毛微微颤抖,手指紧紧攥着被角,明显在撒谎。但他没有拆穿,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赤璃似乎松了口气,身体稍微放松了些:"那就好...我是说,醉酒误事嘛..."
"睡吧。"岑墨翻过身,背对着他,"明天还要干活。"
"嗯...晚安。"
这一夜,两人之间明明只有一拳之隔,却仿佛隔着一整个世界。
接下来的日子,这种奇怪的氛围持续发酵。赤璃变得异常勤快,天不亮就出门,天黑才回来,接的活比以往都多;岑墨则更加沉默,常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书到深夜。两人虽然同住一屋,却像两条平行线,难得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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