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小狐狸舔醒的。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得它火红色的毛像团烧得正旺的炭。
小家伙前爪搭在我肩膀上,湿漉漉的鼻尖直往我耳垂里钻,尾巴扫过手背时带着点痒意——这是它催我起床的惯用伎俩。
"知道啦知道啦。"我揉了揉它耳朵,翻身坐起。
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七点整,距离系统说的"强制任务"还有四小时十七分。
昨晚塞进靴筒的"迷雾驱散卡"硌得小腿发疼,我摸出那张泛着蓝光的卡片,指腹擦过卡面浮凸的纹路——沈墨给的东西,向来比系统提示可靠三分。
小狐狸突然竖起耳朵,从床上蹦到窗沿。
我顺着它的视线望出去,晨雾还没散透,新手村的青石板路像浸在牛奶里,村口老槐树下的杂货铺已经支起了布幡。
王叔的竹椅在门口吱呀作响,他端着茶碗的手悬在半空,嘴里嘟囔着什么,声音被风撕成碎片。
"去看看?"我冲小狐狸扬了扬下巴。
它立刻窜到我脚边,毛茸茸的尾巴卷住我的裤脚。
杂货铺的门帘是蓝底白花的粗布,我掀开门帘时铃铛叮铃作响。
王叔正低头拨弄算盘,见我进来,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亮:"小林丫头,今儿怎么有空来?
要打两斤盐?"
"王叔,我听见你刚才在念叨什么。"我没接他的话茬,直接在柜台前坐下,"什么'想起当年的那些人'?"
算盘珠子"哗啦"一声撒了满地。
王叔弯腰捡珠子的动作顿了顿,抬头时笑得像朵晒干的菊花:"老糊涂了,说梦话呢。"他从柜台下摸出块桂花糖塞给我,糖纸都泛着旧黄,"你要真想听故事,去后山找刘老匠吧。
那老头守着铁匠铺几十年,肚子里的陈谷子烂芝麻比我多多了。"
小狐狸突然在我脚边发出低低的呜咽。
我低头看它,发现它正盯着王叔腰间的铜钥匙——那串钥匙上挂着个褪色的红绳结,和我在沈墨书房见过的某个摆件纹路很像。
后山的石板路被晨露打湿了,沾得鞋尖都是青苔。
我沿着小路往上走,越接近山顶越阴凉,老松树的枝桠在头顶织成网,漏下的光斑像碎金。
转过最后一个弯时,我听见了打铁声——叮叮当当,比寻常铁匠铺的动静轻很多。
刘老匠蹲在竹棚下,面前摆着个生锈的铁砧。
他手里的铁锤正一下下敲着把半人高的铁剑,剑身上布满裂纹,像道狰狞的伤疤。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瞥了我一眼,浑浊的眼珠突然缩成针尖:"你是来找王叔的?"
"王叔让我来找您。"我在他身边蹲下,看着他布满老茧的手,"他说您知道些...关于游戏的事。"
铁锤"当啷"掉在地上。
刘老匠弯腰捡锤子的动作很慢,慢得我能数清他后颈的白头发。
等他直起腰时,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既然你问起,说明你和这事有缘。"他从怀里摸出张破地图,边角都被虫蛀了,"帮我去废弃矿洞找把'幻影匕首',我就告诉你,二十年前那些玩家消失的真相。"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系统在脑海里"叮"地响了一声,弹出行小字:【触发支线任务:寻找幻影匕首(完成度0/1)】
废弃矿洞在村西头的山谷里,入口被藤蔓遮得严严实实。
我扒开藤蔓时,霉味混着铁锈味直往鼻子里钻,小狐狸缩在我肩窝里,尾巴紧紧缠住我的脖子。
矿洞深处传来"滴答"的水声,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精英怪"岩甲兽"巡逻轨迹,建议往左侧石缝躲避】
我贴着石壁挪了三步,就看见两只岩甲兽晃着带刺的尾巴从眼前走过。
它们的甲壳在矿灯映照下泛着青灰,每走一步都震得地面发颤。
等它们的脚步声消失,我摸出沈墨给的荧光石含在嘴里——这是他教我的小技巧,微弱的光不会引怪,却能照亮脚下的路。
宝箱藏在矿洞最深处的凹坑里,裹着层厚厚的蛛网。
我刚伸手碰箱盖,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警告!
宿主触发隐藏任务"击败幻影刺客",倒计时300秒,任务失败则触发死亡回档】
冷风从背后窜上来。
我猛地转身,只看见道黑影擦着我耳边飞过,石壁上立刻多了道半指深的划痕。
小狐狸"嗷"地炸毛,从我肩头扑向黑影,却被那东西甩着尾巴抽飞,撞在石壁上发出闷响。
"小狐!"我扑过去接住它,掌心沾了一手血。
系统在脑海里疯狂跳动:【幻影刺客弱点:依赖黑暗隐身,遇强光显形3秒】
我咬着牙把小狐狸塞进背包夹层,摸到靴筒里的"迷雾驱散卡"。
这卡原本是用来破幻术的,现在倒成了应急光源。
我攥着卡后退两步,故意踩碎脚边的碎石——黑影果然循声而来,带起的风刮得我眼皮发疼。
"来啊!"我扯开嗓子喊,手指在卡面上重重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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