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沿着操作台走到最里面,墙面上嵌着块半人高的黑色石碑,表面布满流动的荧光代码。
我刚凑近,系统就发出蜂鸣:“检测到关键数据,启动解密任务。”指尖触到石碑的瞬间,眼前闪过白光——是王叔的地下室。
三个月前我在那里发现石墙刻着同样的符号,当时王叔说那是“老游戏的废弃代码”,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同一套加密系统。
“输入你的系统密钥。”沈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戴上了银色的数据手套,“用解析系统的底层代码,和石碑的数据链对接。”
我盯着系统界面的密钥框,手指在虚拟键盘上翻飞。
数据流像银河般在石碑前展开,我看见“幻影刺客”四个字在其中闪烁,接着是一串熟悉的IP地址——那是江城实验室的内网!
可还没等我细想,数据流突然扭曲成黑色漩涡,无数乱码像尖刺般扎进我的太阳穴。
“黑客入侵!”系统的警报声几乎要刺穿耳膜,“数据篡改进度:30%……40%……”
沈墨的手覆上我的手背,他的系统权限卡“叮”地一声贴在我手腕上。
数据流里炸开一片银光,是他的代码在和黑客对抗。
我看见他额角渗出冷汗,喉结动了动:“对方用的是量子纠缠加密,我爸当年……”
“你为什么帮我?”我抓住他颤抖的手腕,“之前在后台你还说不关你事!”
数据流里的银光突然暗了一瞬。
他垂眸看我,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因为‘幻影刺客’的主人,杀了我爸。”
仓库的荧光灯“啪”地熄灭。
黑暗中,我听见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三年前的火灾报告里,有段被删除的监控。”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我领口的优盘,“你手里的东西,应该也有那段录像。”
系统突然发出“滴”的长鸣,数据流里的乱码被全部清空。
石碑表面浮现出一行血红色的字:“解密完成,关键数据已同步。”
沈墨的权限卡“咔”地裂开一道缝,他猛地拽着我后退。
刚才站的位置,地面突然裂开个黑洞,涌出大团大团的黑雾——和前晚场馆外的云团一模一样。
黑雾里传来机械合成音:“检测到数据泄露,启动清除程序。”
“走!”沈墨拉着我往门口跑,背后的黑雾紧追不舍。
我回头看了眼石碑,最后一丝数据流里,闪过个模糊的人影——是沈墨,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里调试设备。
铁门在我们身后轰然关闭,我靠在锈迹斑斑的墙上喘气。
沈墨摸出根烟,却没点,只是捏在指尖:“刚才的数据流里,有段加密信息。”他抬眼望进我眼底,“关于‘幻影刺客’的真正主人,和……”
仓库里突然传来重物倒塌的声响。
他猛地把我推进旁边的巷子里,自己挡在前面。
我看着他紧绷的后背,喉咙发紧:“和什么?”
他没回答,只是盯着仓库方向。
月光照在他脸上,我看见他耳后有道淡粉色的疤——和我在王叔地下室石墙上拓下来的符号,形状分毫不差。
手腕上的倒计时跳到19:58:23。
风卷着黑雾的味道钻进鼻腔,我摸了摸领口的优盘,又看了看沈墨耳后的疤。
这次,我好像离真相,更近了一步。
我扶着墙缓了两口气,系统界面突然弹出刺目的金光。
低头一看,刚才的数据流竟凝成了半块青铜色的碎片,边缘还沾着未褪尽的荧光代码,像是被谁从完整的地图上硬生生掰下来的。
碎片中央刻着座锯齿状的山脉,山脚下用古篆写着三个字——死亡谷。
“系统提示。”我声音发颤,把光脑转向沈墨,“触发隐藏条件,需要去危险区域激活最终任务。”
他的目光扫过碎片,喉结动了动。
裤兜里的手机又震了震,这次他没躲,直接掏出来给我看。
屏幕亮着,短信只有两个字:“收网。”发件人是空号,可沈墨的指节却因为用力而泛白,像是在克制什么。
“谁发的?”我直觉这和刚才的黑客脱不了干系。
他没立刻回答,反而伸手碰了碰我锁骨上的伤口。
之前被蜘蛛抓的地方已经肿起一片青紫,他的拇指在伤口边缘轻轻按了按,语气比夜风还冷:“三年前,我爸实验室的火灾报告里,最后一条记录是‘收网行动启动’。”
我猛地抬头。
记忆突然翻涌——三个月前在王叔地下室,我拓下的石墙符号里,好像也有这两个字。
当时王叔喝多了,嘟囔着“老沈那家伙,非说收网会要人命”,我还当他说胡话,现在想来,每一个字都像钉子扎进骨头。
“所以这是同一个‘收网’?”我攥紧碎片,“和幻影刺客、你爸的死,还有现在这些机械怪物都有关?”
沈墨把手机揣回口袋,转身往巷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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