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嘶哑难听的声音冷冽的响起,潘子额角流着血,他没擦,任由血水流到下巴上打湿白色衣领。
“没听见三爷说话吗?交出来。”
他厉声道,手里转着匕首凶神恶煞的看着眼前的四人。
“三爷什么意思?我们最近账上糊涂了一点,但还没到阴阳账的地步,况且三爷不是还要我们配合夹喇嘛吗?先商量商量?”
鱼贩躲在最角落,带着讪笑道。
他这个距离可是整间屋子离乌衯最远的地方,也不知道三爷怎么收服的这个疯子,等他找到机会,绝对把那两条蛇打来煲蛇汤!!
“你对我的蛇很感兴趣。”
乌衯摸着小红抬眼朝鱼贩看过去,嗓音淡淡的,镜片折射了一道白光反映在鱼贩脸上。
鱼贩咽咽口水朝门边移动,强压下心里的愤怒后,硬撑和善的勾起嘴角,“……三爷,我手底下伙计折的实在多,这次喇嘛我就不参与了。”
“三爷,最近上头一直问呢,我脱不开身,这次的利润我就不要了。”
千千香吐出一口烟,站起身不着痕迹的踹了踹地上的王皮子后也转身离开,她唉了一声,真是不中用啊……
“三爷,我也就先走了,等您的货哦。”
白油笑嘻嘻的眯眼,站起来举手作揖,眼珠子转了转,又说,“小三爷那边我会帮忙注意注意的,三爷您就放心吧。”
楼下汽车轰鸣不一会就鸟雀纷飞,乌衯抱着蛇安静的走到窗户边往下看,半晌,她勾起了嘴角。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他们一开始就配合那现在她早就抵达了巴乃。
结果硬生生拖了四天,乌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小黑的蛇脑袋,声音很轻很轻。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
大耀也没得到潘子的下一步指令,站在角落也没离去。看着上面的几位领头人四散而逃,他想了想去楼下拿了医药包上来。
“潘哥,先擦擦吧。”
“嗯,有心了。”
潘子冷着脸让大耀处理自己的伤口,眼神却盯着虚空没有聚焦。
现在整个堂厅内就哑女一个人坐着,这点人手想巡山找人是根本不可能的,但五五名不见经传,那群豺狼不见兔子不撒鹰。
除非真的北哑到这儿了或许才有效果,但……
“没事,够了。”
谢雨臣皱眉走出来冲潘子点头,看着眼前这一片狼藉深深呼出一口气,“事不宜迟,现在出发,到时候车上说吧。”
哑女看了内堂一眼,“嗯”了声,并不多问这次夹喇嘛的具体事项。心里却想着,只要是他想完成的事情,我都会帮他的,哪怕他并不想见我。
收回眼神,哑女站起身,“我先去准备东西,四点这里见。”
“劳烦。”潘子站起来送她出去,脸上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抹和蔼的笑。
霍绣绣端了杯茶走到窗边,目光带着担忧,“五五,你还好吗?”
五五从那群人离开后就一直站在窗前,宛如一个雕塑一样。整个人的气息也变得很不稳定,更何况今天她第一次动血,霍绣绣深觉得不太对劲。
“尝尝我泡的茶,味道怎么样?”
乌衯没拒绝,接过来抿了一口,“泡的很好,绣绣你很厉害。”
她垂眸,这茶应该有凝神的效果,喝下去的瞬间脑海里爆炸的信息都变得迟缓了些,不过效果不大。
“绣绣,我是不是有一点没用。”
霍绣绣愣了一下,眼里冒出三个问号,“嗯?”谁没用??
乌衯看着窗外,长沙午后的太阳灼热的把院里柳树都烤的蔫吧,江面上风平浪静,内里却是谁也看不清的波涛汹涌。
张启灵一行人一周都没有好消息传来,无邪这里也是一地鸡毛。
但除了无邪,其他人并不会真心实意的去救张启灵,就像百年来他一直都在自救那样。
“和我哥生活了这么久,我好像一点都没有成长。”
乌衯长叹,那张带着干涸血痕的脸仰起望向霍绣绣,她眼里带着宛如孩童一样的残忍与迷茫。
“绣绣,到底要到什么地步,才不会被裹挟呢?”
霍绣绣沉默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乌衯。
这段时间的事件就像一出戏剧,接二连三打的人措手不及。她也想知道,到底要做到什么样的程度才不会被裹挟。
但是,霍绣绣很快从不正常的情绪里清醒过来,她将乌衯脸上的血污擦去,眼神坚韧的望着乌衯的眼睛。
“五五,你在新月饭店独自结了两亿六的账,这份魄力不是谁都有的。
何况,你今天还帮无邪镇住了半个场子,所以才会结束的这么快,如果没有你,估计明天都没办法出发的。”
望着霍绣绣认真的表情,乌衯掐了掐虎口,心里的想法自己都搞不明白,只是突然很难过。
“可是我…算了,我只是有点想我哥。”
乌衯整个人深呼一口气,看着一直沉默着坐在桌前没动的无邪,咳了一下。
“我们一定会找到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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