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卷着硝烟与血腥的气息,将“破浪号”推离了那片漂浮着倭寇残骸的冰冷海域。甲板上,水手们沉默地清理着战斗痕迹,气氛凝重。胖墩裹着一条厚厚的毯子,缩在厨房门口烤火,浑身的毛被海水打湿又燎得焦黑卷曲,散发着混合了海水、焦糊味和“驱邪破障粉”的奇异气息。它一边哆嗦,一边抱着一大块白若雪“特批”的熏肉狂啃,小眼睛幽怨地瞪着正在检修机关弩的白若雪:“嘎…白扒皮…胖爷的毛…胖爷的清白…都被你毁了…”
“毁什么毁?你现在这叫‘战火勋章’!多威风!”白若雪头也不抬,用扳手敲了敲弩机,“再说了,要不是你这颗‘貔貅炮弹’立下奇功,咱们现在还在跟倭寇死磕呢!熏肉管够,算工伤补贴!”
凌风站在船艏,手中紧握着那枚从倭寇尸体旁捞起的断裂令牌。冰冷的金属碎片上,蟠龙徽记与恶鬼图腾的狰狞结合,如同毒蛇的信子,噬咬着他的神经。中原权贵与东瀛倭寇勾结,背后必有司徒烈魔种的阴影!这黑手,已从金陵伸到了东海!
“凌大哥。”夜无月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传来。她走到凌风身边,七彩的眸子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和手中那枚不祥的令牌碎片。“倭寇虽灭,但这令牌…”
“是警告。”凌风声音低沉,将令牌碎片收入怀中,“也是线索。司徒烈的爪牙,遍布海陆。寻找冰魄源流的路上,不会太平。”
夜无月默然点头,心口的印记传来微弱的悸动,既有对前路的隐忧,也有对那艘冰封幽灵船深处、与寒玉髓同源力量的感应。她下意识地望向西南方向,那是波斯幻象指引之地,母亲的呼唤在令牌带来的阴霾下似乎更加飘渺。
“破浪号”在白若雪的“算盘导航仪”引导下,沿着南洋航线继续航行。数日后,一片充满异域风情的繁华港口出现在视野中。高大的椰子树摇曳,空气中弥漫着香料、椰油和热带水果的甜腻气息。码头上停泊着各式各样的船只,穿着纱笼的土着、缠着头巾的天竺商人、深目高鼻的波斯客商往来穿梭,人声鼎沸。
“总算到个像样地方了!”白若雪长舒一口气,指挥水手靠港,“补充淡水新鲜蔬果!胖墩!再敢偷吃补给,小心我把你塞进炮筒当永久装饰!”
“嘎!胖爷是那种人吗?!”胖墩义正言辞,小爪子却悄悄伸向堆在甲板角落的一筐刚卸下来的、散发着诱人甜香的芒果。
就在“破浪号”缓缓靠向码头泊位时,码头另一侧突然爆发激烈的争吵和打斗声!
只见一群身穿白色长袍、头缠红巾、腰挎弯刀的波斯商人,正被数十个手持弯刀、面相凶狠的当地帮派分子围在中间!帮派分子首领是个脸上带疤的壮汉,正用土语夹杂着生硬的波斯语咆哮着:“货物!保护费!三倍!不给…死!” 他身后的帮众挥舞着弯刀,步步紧逼。
波斯商人首领是个面容深刻、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男子,他护着身后装满香料和地毯的货物,用流利的波斯语据理力争,神情愤怒而焦急。他身后的护卫们虽然悍勇,但人数处于绝对劣势,身上已带了伤,被逼得节节后退。周围的其他商船和码头工人远远围观,无人敢上前。
“又是收保护费的?”白若雪皱眉,“这地方治安也太差了!”
凌风目光扫过那些波斯商人,他们的服饰和武器风格独特,尤其是那首领腰间悬挂的一枚巴掌大小、非金非玉、刻满火焰纹路的赤红色令牌,隐隐散发着一种光明正大的炽热气息,与周围帮派分子的凶戾形成鲜明对比。
“帮一把。”凌风没有犹豫。司徒烈魔种的阴影无处不在,这些波斯商人看起来并非恶徒,举手之劳,或许能结个善缘。
“得令!”白若雪眼睛一亮,机关弩瞬间抬起,“胖墩!准备…呃…” 她话没说完,只见凌风身形一晃,已如鬼魅般飘下船去。
“保护费?”凌风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码头的喧嚣,用字正腔圆的中原官话说道,“强买强卖,非君子所为。”
疤脸首领一愣,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原年轻人挡在中间,顿时凶相毕露:“哪来的小白脸!滚开!不然连你一起剁了!” 他手中弯刀带着恶风,当头劈向凌风!
凌风眼神平静,甚至没有拔剑。他脚下步伐玄妙一错,身形如同风中柳絮,轻描淡写地避开了这凶狠的一刀。同时,他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九阳真罡瞬间在指尖凝聚成一点刺目的金芒!
“青云指·点星!”
嗤——!
指风如电,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点在疤脸首领持刀手腕的脉门之上!
“啊!” 疤脸首领只觉得手腕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剧痛钻心!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无力!“当啷”一声,弯刀脱手落地!
“首领!” 帮派分子大惊,立刻有数人挥舞弯刀扑向凌风!
“小心!” 波斯商人首领忍不住用波斯语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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