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一阵耀眼的蓝光猛地从圆盘上爆发出来,瞬间包裹了胖墩整个金属身躯!
“嘎——!!!”胖墩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金属颤音(并非惨叫,更像被超大号静电打到的惊愕),浑身剧烈哆嗦起来!它头顶的灯泡眼亮度骤然提升,简直像两个小太阳,刺得人睁不开眼!身上的金属接缝处噼里啪啦冒出细碎的电火花,整个墩像通了高压电的陀螺,在原地疯狂地转了三圈,然后“哐当”一声,直挺挺地栽倒在沙地上,四肢抽搐,灯泡眼还保持着超级亮度,一眨不眨地瞪着天空,嘴里冒出一缕青烟:“滋…嘎…香…过头…”
“胖墩!”白若雪傻眼了,手忙脚乱地去拔那个还在冒烟的圆盘,“烫烫烫!失误!功率计算有点小偏差…绝对是小数点后三位的问题!”
凌风看着这滑稽又带着烟火气的一幕,再看看身边被胖墩的“表演”吸引、眼中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笑意的秦雨柔,连日来积压在心头的阴霾,终于被这荒诞的插曲冲散了不少。他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午后,阳光正好,海风带着暖意。
凌风没有惊动正在实验室里抢救胖墩(并试图解释“这只是短暂过载,绝对死不了机”)的白若雪,也没有打扰坐在月魂树苗旁、安静看着胖墩“挺尸”的秦雨柔。他独自一人,走向岛屿深处那片被桃林环抱的幽静山谷。
谷中,一座新垒的土冢静静矗立。冢前无碑,只斜插着一柄连鞘长剑。剑鞘古朴,隐有云纹,正是伴随他半生腥风血雨、饮尽敌寇血的青云剑!
凌风走到剑冢前,静静伫立。目光扫过剑鞘上那些早已磨平的细微刻痕,那是无数次生死搏杀留下的印记。衡山冰火洞天的苦熬,岳阳城初试锋芒的激荡,洞庭湖迷雾中的惊险,金陵皇城喋血的惨烈…一幕幕尘封的画面在眼前飞速掠过。最终,定格在师尊萧云踪狂放不羁的剑影,夜无月燃烧灵魂时最后的微笑,秦雨柔冰封前那决绝的回眸…
江湖路远,恩仇难断。但手中的剑,已斩尽了该斩之人,护住了该护之道。楼兰魔踪,师尊安危,固然牵挂,但此刻,他心中更重的,是岛上那株需要百年守护的七彩树苗,是那冰层下正艰难复苏的灵魂。
他伸出手,缓缓握住冰冷的剑柄。一股沛然莫御、却又沉凝内敛的“意”之锋芒,无形无质,却瞬间充斥了整个山谷!风,停了。飘落的桃花瓣凝固在空中。一股无形的威压,让远处的海浪声都仿佛被隔绝。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只有一种“放下”的决绝与“新生”的释然。
他猛地将青云剑连鞘拔出!
锵——!
一声清越悠长的剑鸣响彻山谷,仿佛在为这柄饮血无数的神兵送行!剑身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寒光,剑气激荡,引得周围桃树枝条无风自动!
凌风凝视剑身片刻,眼神复杂,最终归于一片澄澈的平静。他手腕一沉!
噗!
剑尖朝下,连鞘深深刺入剑冢前的泥土之中!直至没柄!
就在剑身完全没入泥土的刹那——
嗡!
一股无形的气浪以剑冢为中心轰然扩散!凝固的花瓣簌簌落下,停滞的风重新流动。那柄曾令江湖闻风丧胆的青云剑,所有的锋芒、煞气、过往的荣耀与血泪,仿佛都被这方泥土彻底吸纳、封存、归于沉寂。只留下剑柄末端,在阳光下反射着温润内敛的光泽。
山谷重归寂静,只有风吹桃林的沙沙声,仿佛在低语着一个时代的落幕。
凌风在剑冢前默立良久,如同在向过往的自己告别。当他转身走出山谷时,气质愈发温润平和,再无半分江湖气息,如同一个真正的海岛隐者。
夕阳西下,将海面染成一片燃烧的金红。
修复好的“破浪号”(主要是白若雪用各种边角料和“嘎嘎香”系列产品加固过)静静停泊在简易码头旁。白若雪正指挥着刚刚“重启”成功、但走路还有点打飘、灯泡眼亮度偶尔会突然飙升一下的胖墩往船上搬运物资——主要是她心爱的各种工具、备用零件、几大坛子自酿的果酒(号称能补充真炁),还有…满满一筐咸鱼和腊肉。
“轻点!胖墩!那筐可是我的‘能量棒’储备!还有这个箱子,里面是我最新的‘算盘导航仪8.0终极版’,小心别磕着!导航全靠它了!”白若雪叉着腰,像个忙碌的管家婆。
“嘎…小心…嘎…”胖墩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几乎和它等高的木箱,金属爪子努力保持平衡,摇摇晃晃地往船舱挪动。
凌风牵着秦雨柔的手,缓缓走向码头。秦雨柔的目光被绚烂的晚霞吸引,空茫的眼中映着跳动的金色火焰,带着一丝孩童般的好奇。当她看到那艘熟悉的“破浪号”时,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熟悉感。
“我们…要去哪里?”她忽然轻声问,声音带着久未远行的茫然。
凌风握紧了她的手,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她的冰凉。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向海天相接处那轮巨大的落日:“去看…更远的海。”他的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眼前的绚烂,看到了未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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