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梯金属门闭合的瞬间,温梨初后背抵上冰凉的内壁,耳尖还在嗡鸣。
裴言澈的血顺着她攥紧的手指缝往下淌,湿热的触感让她喉头发紧——刚才冲进来时,他为替她挡下一记铁棍,右肩又绽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叮——"
电梯显示屏跳到"负二层B区",林浩扶着墙站直,镜片上蒙了层白雾:"门开后往右三十米是装卸区,我黑了电子锁,但......"他咽了口唾沫,指尖还在抖,"他们可能提前布了人。"
裴言澈用没受伤的左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枪已经重新上膛:"温梨初跟紧我。"
金属门刚裂开条缝,密集的脚步声就撞进耳膜。
温梨初看清门外景象的瞬间,后颈汗毛倒竖——至少十五个拿微冲的守卫呈扇形包围,最前面的男人举着扩音器喊:"放下武器!
否则就地格杀!"
"蹲下!"裴言澈拽着她往下压,子弹擦着头顶打在电梯天花板上,迸出的火星落在她发间。
李昊天突然从两人身侧窜出,战术靴踢飞脚边的灭火器,银色粉末炸开的刹那,他的枪响了——精准击中左侧守卫的手腕,微冲"当啷"坠地。
"张伟在装卸区!"李昊天反手甩出颗烟雾弹,"林浩,引他们往左边!"
林浩踉跄着撞向右侧墙壁的电箱,金属外壳被他用随身工具撬开,蓝色火花劈啪炸响。
守卫们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有人喊"小心电路",队形出现松动。
裴言澈抓住这个空当,拉着温梨初往烟雾最浓处冲。
温梨初的战术靴碾过碎玻璃,刺痛从脚底窜上来,她却死死盯着裴言澈后背——他右肩的血已经浸透战术服,在烟雾里洇出团模糊的红。
"裴言澈!"她突然拽住他胳膊,"你这样撑不住!"
"撑不住也得撑。"裴言澈转头对她笑,眼角的血渍让那抹笑显得有些狰狞,"你答应过要陪我看薰衣草的,我还没娶你。"
装卸区的铁门就在五米外。
温梨初看见张伟的影子在门后晃动,正举枪朝追来的守卫射击。
李昊天从另一侧包抄,军靴踩碎地上的钢瓶,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浩还在电箱前捣鼓,额头的汗滴进领口,却仍在喊:"还有十秒!
十秒后警报系统瘫痪!"
"三、二、一——"
林浩话音未落,整栋楼的警报声突然变成刺耳的电流音。
守卫们的对讲机同时爆发出杂音,有人慌乱地去按耳麦,队形彻底乱了。
裴言澈趁机扣动扳机,最前面的守卫膝盖中枪,惨叫着栽倒。
"冲!"李昊天撞开铁门,张伟立刻退到他身后掩护。
温梨初被裴言澈护在怀里,能清晰听见他剧烈的心跳——比她的快了一倍,是因为失血,还是因为紧张?
装卸区外是条狭窄的巷道,尽头是工厂正门。
温梨初刚松口气,就听见"咔嗒"一声——正门的电子锁突然弹出,金属栏杆"唰"地落下,在地面砸出闷响。
"被反锁了。"张伟踹了踹栏杆,"是液压装置,硬闯会触发警报。"
裴言澈的呼吸变得粗重,他扶着墙慢慢蹲下,右肩的血滴在水泥地上,晕开暗红的花:"温梨初......"
"我知道。"温梨初蹲下来,手指按在他颈动脉上——跳动虽快,但还算有力。
她翻出战术背包里的急救包,快速给他包扎,"林浩之前黑系统时,我看到过地下排水道的路线图。
从装卸区往西五十米,有个检修口能通到排水道。"
"能出去?"李昊天立刻掏出战术手电照向巷道西侧。
"能。"温梨初将止血带在裴言澈肩上打了个死结,疼得他倒抽冷气,"但排水道年久失修,可能有塌方风险。"
"总比被抓强。"张伟拍了拍腰间的炸药包,"真塌了我能炸出条路。"
四人顺着巷道狂奔时,温梨初能听见身后守卫的喊叫声越来越近。
裴言澈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几乎是拖着右腿在走。
她咬咬牙,突然弯腰把他背了起来——虽然他足有一百八十公分,但此刻瘦得让她心慌。
"温梨初......"裴言澈的脸贴在她颈侧,声音哑得像砂纸,"放我下来。"
"闭嘴。"温梨初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你再说话,我就把你丢给守卫。"
检修口藏在一堆废弃油桶后面,铁盖锈得跟地面连在一起。
李昊天用枪托砸了五下,锈渣纷飞中,终于露出个黑洞洞的入口。
温梨初刚要把裴言澈放下去,头顶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守卫们炸开了装卸区的铁门。
"快!"林浩率先爬进排水道,"里面有岔路,往左是主管道!"
温梨初刚把裴言澈塞进洞口,就感觉后腰一热——一颗子弹擦着她战术服掠过,在墙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李昊天和张伟同时转身开枪,压制住追上来的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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