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一路喊着冤枉进了公主府。
就这一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公主府修建有问题,陈记铺子高价卖货一事就已经传遍了。
蔡明征一看不是冲他工部来的,也放了心。
钱掌柜被押到公主府演武场的时候,场中正有护卫训练。
号子喊得沉稳有力,一拳一脚有模有样,每喊一声,就像有人在心口砸他一拳。
穿过训练的人群,到了旁边屋子。
明晏坐在上首,眼神锐利,不怒自威。
钱掌柜被按着跪了下去,身后还有几个伙计,皆是一脸惊恐。
埋着头也不敢多看,“冤枉啊,冤枉啊。”
“本宫何处冤枉了你?”
钱掌柜战战兢兢抬头,一眼,就愣住了。
这人,他认出来了。
明晏拿过从陈记铺子带回的账簿,扔在钱掌柜脚下。
“你来同本宫解释解释,为何四百两一根的金丝楠木,你要卖六百两,一百两一根的紫檀木,你要卖二百两,还有柏木,家具,打量着户部官员不懂物价,敲竹杠糊弄傻子呢?”
“殿下,此事下官会同采办官员查清,定给公主一个交待。”
“不必了,吴侍郎,本宫近日闲得很,观之各部官员都有些心慈,想来你们文人顾忌着脸面,不好做恶相,本宫如今掌管户部,他想糊弄户部,自然要从重惩处。”
钱掌柜这才看到旁边还坐了个方脸中年男人,脸色不比他好看。
他不认识,但是听两人对话,应该是个大人物。
立马求饶喊冤,“饶命啊,草民冤枉啊,公主府的材料一应都是用的顶级的,和店铺中的货品不一样,自然价格会高一些。”
明晏让人把朱横带了进来。
对钱掌柜道:“这位是负责修建的工部员外郎,本宫让他比对过从你铺子里带回的木材,和府中是一模一样,钱掌柜还要说不一样?”
钱掌柜哪里敢接这话,只能伏地跪求,“公主明鉴,木材是从西南深山中砍伐运回,成本自然会高一些,小店价格公道,更不敢欺瞒户部。”
“朱横,你说,木材是不是一样的。”
朱横从出了工部就感觉自己脖子凉得不行。
结果到了公主府也没有怎么样,就让他将修建诸事一一说清楚,后面又拿了木材让他辨认。
现在才知,公主并不是要收拾他们,而是收拾的另有其人。
如今喊他上来,自然要十分配合,将自己查探结果说清楚。
“回公主,下官等人比对清楚,公主府修建的木材和今日从铺子里带来木材一模一样,大小,材质,都差不多。”
“钱掌柜,你还有何话说?难不成,你在质疑工部的实力?”
钱掌柜冷汗直流,“草民不敢,只是木材从西南运来确实花费巨大,小店一向明码标价,不敢哄骗,公主明查啊,草民,草民冤枉啊。”
说到最后,钱掌柜伏地呜呜哭了起来。
吴同和此时道:“公主,市面上本就是百物百价,不同的时候价格也会不同。”
钱掌柜道:“公主府修建之时是冬日,路不好走,木材自然也要贵一些。”
明晏问朱横,“父皇是何时下旨修建的公主府?”
朱横道:“边关捷报传来那一日。”
明晏道:“边关凯旋至本宫到京,不过二十日,兵部又是何时收到的木材?”
朱横道:“修建事急,工部上下不敢耽误,当天选定了改建之处,请示了陛下,第二日便去实地勘察,定下了草图,第三日便动了工,清除旧件,第四日木材便到了。”
明晏道:“几天时间,从西南拉过来?”
钱掌柜道:“是,是头几天正好从西南拉过来一批......”
明晏打断道:“钱掌柜,你的出入账簿就在本宫手里,想好了再说。”
钱掌柜直接哭了出来,“殿下饶命啊,木材确实就是这个价格,一应都是按照规矩办事的啊。”
明晏直接一个杯子扔他面前,碎瓷茶水流了一地。
冷声喝道:“大胆!修建公主府所用木材你也敢加价这么多卖给本宫,当本宫好欺负吗?来人。”
门外里面进来两个彪形大汉,一脸冷肃,公主府府兵服饰。
“拖下去,关入地牢,打到说真话为止。”
钱掌柜吓得心脏都不会跳了,哭喊着求饶。
吴同和道:“殿下,此事不妥。”
明晏挑眉,“哪里不妥?”
吴同和道:“就算是这掌柜的黑心加价售卖,那也应该交由京兆府或者大理寺关押审理定罪,不可私设公堂。”
明晏冷眼扫过吴同和,道:“吴侍郎莫不是以为此事与你无关吧?”
吴同和一愣,“下官,下官不懂公主的意思。”
“户部采办,被商户坑了银子,说出去,户部的脸还要不要了?户部代管国库开支,每一笔都该慎之又慎,吴侍郎如此疏忽,还没有罪?”
吴同和起身请罪,“公主殿下,此事尚有疑问,怎么如此就定下官的罪,下官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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