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靖安公主又带着人去了工部。
言说公主府修建有问题,要询问工部尚书蔡明征。
近日皇帝去了别宫休养,不用上早朝,各司各部主管各自事务,有事便找左右二相定夺。
好不容易休息下,正窝新纳的姨娘房中睡得正香的蔡明征就被人急吼吼地叫起来,说是靖安公主去了工部,要问责。
蔡明征吓得差点中风,手忙脚乱穿了官服,胡乱洗了脸饭都来不及吃就火急火燎让人套了马车往工部跑。
明晏已经来了好一会儿。
还带着四人。
温承,莫姚,孟西,魏直。
孟西魏直抱着刀一脸严肃站在明晏身后。
温承坐在一旁静静喝茶。
在座也有见过昨日南衙门口一幕的。对于孟西和莫姚都认识,知道不是善茬。
再看魏直,看起来也和另一个护卫一样不好惹。
堂下陆陆续续站满了官员。
明晏手指敲着手边桌案,哒哒哒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发慌。
本来早起就没吃饭,如今心理压力又大,眼前更是恨不得一黑又一黑。
明晏不耐烦道:“往日卯时就要上朝,如今父皇养病罢朝,诸位也不点卯了?这都卯时二刻了,蔡尚书竟然还没到,怎么,当休沐吗?”
堂下官员低着头不敢答。
明晏又道:“何人负责修建公主府,站出来。”
立马有几个胆战心惊的官员站了出来。
“是下官。”
“就你们几个?”
几人冷汗直流。
“还有周郎中,他今日休沐,未曾上值。”
明晏道:“未曾参与修建的就退下吧。”
众人如释重负,赶忙行了礼就跑。
等人一走,明晏一拍桌子喝道:“大胆!本宫的府邸都敢怠慢,活腻了吗?”
几人吓得赶紧跪了下去。
未参与修建的跑得更快了。
跪地一人战战兢兢问道:“下官不知公主所言何事,公主府修建一事下官等尽心尽力,未曾懈怠,公主明查。”
明晏看了一眼温承,温承自袖中掏出一本册子放在地上。
“诸位可看看这册子,根据户部账簿记载,木材采购皆是用的极品,可公主亲自查过,价值六百两一根的金丝楠木,工部却用的是四百两一根的,价值二百两的紫檀木,用的是一百两的…”
明晏适时冷哼道:“本宫离京日久,诸位便能如此怠慢吗?”
底下跪着一人大呼冤枉,“殿下,陛下下旨修建公主府,下官等哪里敢怠慢…”
话未说完,一中年男子就匆匆忙忙赶来了。
“下官兵部尚书蔡明征参见靖安公主。”
“蔡尚书免礼,请坐。”
蔡明征看着跪了一地的官员,眼皮跳个不停。
靖安公主今日来他工部,做什么?
温承又简单说了一遍来意。
蔡明征急道:“工部奉旨修建公主府,时间太紧,请示过穆相,穆相建议从原镇国公府改建,一应材料都是工部拟定,交由户部代为采办,下官哪里敢怠慢。”
明晏道:“那蔡尚书的意思是,户部记录有误?”
蔡明征道:“下官不懂户部之事,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但肯定不是我工部的问题,公主明鉴。”
明晏沉默了一会儿,手指又敲了起来。
听得堂中一个个心惊肉跳。
靖安公主有些张狂,大殿上就敢抽刀,且陛下也未曾发落,有些维护之意。
后又遇到贼人就敢马上带人去挑了御城卫,谁的面子都不给,今日别不是不讲道理,硬要收拾他们吧?
到底谁又惹了她啊?
如今陛下去了别宫休养不理朝政,不许打扰,连个告状的人都没有,谁能管得住她啊?
明晏收了手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蔡明征挨着椅子的半边屁股也站了起来。
“公主明鉴,工部上下确实尽心修建,不曾怠慢。”
明晏却忽然笑道:“蔡尚书不必紧张,本宫很好相处的,既然蔡尚书这么说了,本宫信了就是,想来有人从中作梗,那特来向工部借几个人,去公主府看看一应用料如何,本宫才好去找罪魁祸首。”
蔡明征眼前一黑,在这儿等着他呢。
这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户部的问题,谁知道是不是被谁中饱私囊了。
他当时就是怕被牵连进去,所以不曾过问,都是让底下官员去请示的穆原。
“这,修建之事,请示过穆相,下官也是听命行事。”
“蔡尚书,工部归你管,参与负责修建的,也是你工部官员,你若是这般推诿,不如辞官回乡种田?”
蔡明征脸都涨红,“公主,下官乃是朝中大臣,掌管兵部数年,从不曾有过错漏,公主一句话就要抹杀下官吗?”
“不曾有过错漏?那可有过怠职?蔡尚书如此说,是要本宫再去吏部查查你这些年的考评如何吗?你若非要有此请求,本宫也不是不能答应。”
蔡明征眼前又是一黑。
没有陛下在上管着,凭她公主府府兵昨日显现的战斗力加上她自己一身的赫赫战功,哪儿不敢闯?谁拦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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