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晏思索良久。
这个位置，身份低了，坐不上，身份高的，不一定是父皇的人。
成元帝叹气道：“朕也想过，所以之前让穆卿代管，如今他做了巡察使，短期内回不来，你再辛苦辛苦，等他回来你就轻松了。”
明晏目瞪口呆，他这一个活儿还没干完，父皇又惦记着下一个活儿安排给他了？
“父皇，就逮着他一个人薅，是不是有些......穆相能力再出众，也不能什么事都让他管了吧，大雍离了他还转不转了？”
成元帝也头疼，摔了摔案上的折子。
“可不就是不转了，你看看最近这折子，什么都递上来了，问安的折子比正经公事都多，浪费朕的精力。”
“以前穆卿都会筛选再递上来，现在王文华这个老货看着，什么乱七八糟的都递上来，朕才骂了他。”
明晏见成元帝的烦不比她少，也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穆相什么时候回来。”
成元帝抬眼看她，“现在知道他的好了？朕当年为你赐婚你怎么说的？”
“这都多久的事了，我回京后和穆相协作这么久，他从未提过此事，人家都忘了，父皇您还一直记得。”
成元帝板着脸道：“能不记得吗？谁敢抗旨？也就你胆子大。”
明晏立马认错，“以后不敢了。”
“朕让穆卿为你挑选驸马人选，他忙，没来得及，你呢，你有何想法？”
明晏心头一跳。
“儿臣没有什么想法，儿臣回京也不久，最近又忙得头痛，想不到什么。”
“你也老大不小了，早日成亲，免得被人说三道四。”
“是，这就是太忙了，没有时间去找。”
“狡辩。”
明晏理直气壮道：“真的是太忙了，您看穆相不就是，您扣着他忙公务，他这么大年纪都不娶妻，真是忙起来顾不上。”
成元帝偏头挑眉，“那把他留给你？”
明晏一怔，“留给我做什么？”
“留给你做驸马。”
明晏无奈叹气，“父皇，您还在试探儿臣的忠心。”
“胡说八道。”
“那不然就是他得罪了您，您硬要把他给我。”
成元帝不赞同道：“给你还委屈他了？”
明晏十分正经分析道：“那您看，他白日公务就忙得要死，回府对着儿臣这种不贴心不温柔的，可不憋屈死了，当真是一点儿乐趣也没了。”
成元帝无奈笑了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随后又叹口气道：“满京未婚儿郎，都及不上穆卿，你若十年前听朕的话，他就是你的了。”
明晏笑道：“那父皇就少了儿臣这么一位英勇无敌的统帅了。”
成元帝被她逗笑，又问：“当真看不上穆卿？”
明晏摇头，笑嘻嘻道：“不是看不看得上的事，儿臣没有别的心思，父皇别试探了，儿臣一定不会和您抢人的。”
“什么抢不抢人，乱说，你若看不上他，与他走那么近做什么？”
明晏嘴角笑容僵了僵，又扬起，“同样是为父皇做事，都是公务接触。”
“夜晚入你府中，进你主院，也不知道避嫌。”
“父皇说得是，儿臣在军中和将军们在大帐讨论军情习惯了，忘了避嫌，下次一定注意。”
成元帝招招手，让她到了身边。
明晏走过去，将手递上，弯腰俯身与他对视。
成元帝握着她的手，和蔼道：“你若喜欢他，朕现在就为你赐婚。”
明晏眼神不变，揶揄道：“那穆相知道了，怕是在路上就要气得吐血了。”
“他敢，朕的女儿哪里配不上他了？”
明晏佯装挑衅道：“那父皇现在就赐婚，反正他长得好，儿臣也不吃亏。您就看他会不会气得一头撞死，到时候父皇身边可就没有能用的人啰。”
成元帝戳了戳她的额头，“嘴上没个遮拦。”
明晏笑道：“父皇怀疑儿臣拉拢穆相，也不想想，穆申那倔老头，能教出那等钻营权术的子孙吗？”
“朕可没怀疑你，都是为你打算。”
“他若真做了儿臣的驸马，不用父皇动手，三哥四哥就先刮了我。”
成元帝脸瞬间沉了下来，“又胡说。”
明晏笑得眉眼弯弯，“那儿臣不胡说了，还是说回户部的正事吧，儿臣突然灵光一闪，脑中有个人选可以接管户部，不知父皇觉得如何？”
……
明晏在宫中待了许久，又去玉粼宫陪了徐妃用过晚膳，才回了公主府。
夜晚沐浴坐在浴桶中，沈繁星在一旁替她加水。
明晏靠在浴桶边缘，道：“府中人未清干净，日后说话办事小心些。”
沈繁星愣住，“上次穆相也提醒过，公主可是发现了什么？”
明晏无奈道：“还有父皇的人。”
沈繁星压低声音道：“那，可要让人暗查，清出去。”
明晏满不在乎道：“算了，不用管，父皇被明晖明昆架空太多，上了年纪疑心重，多担待吧，日后与穆相往来注意些就是，免得让他失宠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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