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阵法远比他想象的更为复杂和精妙，层层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
吕瑶则在一旁，凭借她对术法的敏感，帮助田轩解读那些特别古老和晦涩的符文。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却高度集中，不时指出一些关键的能量流转路径。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田轩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发现，在其中一张最为古旧的兽皮地图上，除了标注着天启塔本身的防御节点外，还有数个红点延伸至塔外，隐隐指向城中几处重要的灵脉汇聚之地。
“不对，”田轩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暗影使者昨夜攻击镇灵鼎，看似是要破坏塔的根基，但如果他们的目标是这些城中灵脉节点……他们或许不是要彻底摧毁，而是要……控制！”
这个推断让两人心头一凛。
若真是如此，那后果不堪设想。
一旦天启城的防御中枢被敌人从内部掌控，整座城池都将门户大开。
“这里，这个总控法阵的枢纽，似乎有额外的防护层。”吕瑶指着地图上一处被三重符文包裹的标记说道，“而且，它的能量供应方式也与其他节点不同，更为隐蔽。”
田轩顺着她的指点看去，那处位于石桌正下方对应的地面。
他俯下身，仔细敲击着那块区域的石板，声音略显空洞。
他运起一丝灵力，小心翼翼地探入石板缝隙，按照阵图上一个极其隐秘的机关开启方式，轻轻一拨。
“咔嚓——”一声轻微的机括转动声响起，石桌旁的一块地面无声地向下沉陷，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漆黑洞口，阵阵阴寒之气从中涌出。
“下面还有一层！”田轩精神一振，“这或许才是天启塔真正的核心所在！”
他没有丝毫犹豫，示意吕瑶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沿着狭窄陡峭的石阶向下走去。
通道幽深曲折，仿佛通往地心。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
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地下石室。
石室中央，悬浮着一颗房屋大小的透明水晶球。
水晶球内部，有无数星点般的光芒缓缓流转，如同一个微缩的星系，散发着微弱却稳定得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整个石室的墙壁上，都铭刻着与水晶球遥相呼应的符文，构成了一个庞大无匹的能量循环。
“这……这莫非就是驱动整个天启城防御体系，乃至影响人界气运的核心装置？”田轩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
他能感觉到，这颗水晶球蕴含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
吕瑶也睁大了美目，轻声惊叹：“好精纯的能量……难怪他们要费尽心机。”
就在田轩准备上前仔细研究那水晶球的构造时，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属摩擦声，从石室的另一条阴影通道中传来。
“有人！”田轩目光一凝，瞬间警觉起来，他迅速对吕瑶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先退到入口处隐蔽。
自己则屏住呼吸，身形如电，悄无声息地向声音来源摸去。
转过一个巨大的石柱，田轩瞳孔骤缩。
只见一个身着夜行黑衣、身形瘦削的人影，正鬼鬼祟祟地站在那巨大的水晶球之前。
那人手中拿着一柄闪烁着诡异乌光的短刃，正小心翼翼地比划着，似乎在寻找下手的薄弱点，试图破坏水晶球！
此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虽然不如昨夜的暗影使者那般强大，但也已然踏入了修行者的中上层境界，绝非善类。
“住手！”田轩暴喝一声，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扑了上去，掌风凌厉，直取对方后心。
那黑衣人显然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发现，惊骇之下急忙转身格挡。
他的反应极快，短刃在空中划过一道刁钻的弧线，迎向田轩的手掌。
“叮！”一声脆响，田轩的手掌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灵力，竟是硬生生拍开了那柄诡异短刃。
黑衣人被震得手臂发麻，连退数步，
田轩一击得手，攻势不减，拳脚相加，招招直指要害。
他深知此地的重要性，绝不能让对方得逞。
黑衣人虽然竭力抵抗，但无论修为还是实战经验，都与田轩相差甚远，很快便落入了下风，身上接连中招。
“噗！”黑衣人被田轩一记重拳轰在胸口，口喷鲜血，手中的短刃也脱手飞出，撞在远处的石壁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踉跄着倒退，
田轩一步上前，便要将其制服。
就在此时，那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疯狂的决绝，他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你们阻止不了的……真正的计划……才刚刚开始……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他身体猛地一震，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眼神迅速黯淡下去，竟是咬碎了口中毒囊，当场气绝。
田轩眉头紧锁，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其已经死亡。
他看着地上黑衣人的尸体，又望了望那依旧散发着微光、似乎并未受到实质性损伤的巨大水晶球，最后目光投向吕瑶。
那句“你们阻止不了真正的计划”，如同重锤般敲击在他的心上，比昨夜暗影使者的威胁更加令人不安。
一个更大的阴谋，如同潜伏在深渊中的巨兽，正缓缓睁开它的眼睛。
此地的发现，以及这黑衣人的出现和遗言，都太过重大。
田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这已经超出了他们两人能够应对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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