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艺媛手里的扫帚一顿,楼晓娥也停下了动作。
两人对视一眼。
“安德鲁?”刘艺媛小声说。
林凡听到这个声音,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安德鲁?这么早来干什么?
还这动静?他昨天晚上又喝多了?
他心里闪过一丝了然。
估摸着老杨听了自己的话,昨天谈判,晚上估计又喝酒了。
“安德鲁先生,您稍等!”门口的翻译赶紧用流利的中文回应着,同时试图安抚安德鲁。
林凡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栓。
刚才这俩姑娘打扫卫生的时候,把门给插上了,就是为了擦一下门上面的灰。
门“吱呀”一声打开。
映入眼帘的,果然是安德鲁。
他穿着厚厚的冬装,但脸上却带着宿醉后的潮红和一丝疲惫。
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身后换了个三十多岁的翻译,不是那个小王了。
翻译脸上带着无奈和一丝尴尬。
安德鲁一看见林凡,脸上立刻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带着浓重的酒气。
“林!我的朋友!”他伸出手,想抓住林凡的胳膊。
林凡侧身避开了他的手,这酒都没醒呢吧?
“安德鲁先生,您这是……”翻译赶紧上前一步,试图挡在安德鲁前面,同时用中文对林凡说,“林医生,安德鲁先生他…他昨天晚上又多喝了一点酒…早上起来头疼得厉害,非要来找您扎针。”
翻译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苦笑,“他说只有您的针能让他舒服。”
安德鲁听不懂翻译在说什么,但他看林凡没有邀请他进去的意思,有些着急。“林!扎针!给我扎针!”他指着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林凡,嘴里含糊不清地嚷嚷着。“头疼!非常疼!扎针!”
林凡看着他,心里盘算着。
看来昨天谈判确实不顺利。
安德鲁喝的,酒看着到现在都没醒。
不过,这倒是了解一些情况的好机会。
“进来吧。”林凡开口。
安德鲁一听,立刻高兴起来,顾不上酒气熏天,迈开大步就往屋里走。
翻译赶紧跟上,进门前冲林凡露出一个感激的眼神。
刘艺媛和楼晓娥站在屋子中央,看着安德鲁摇摇晃晃地进来,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都有些吃惊。
“安德鲁先生,您请坐。”林凡指了指一张椅子。
安德鲁依言坐下,身体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头疼…晕…”
翻译赶紧在一旁解释,“林医生,昨天晚上厂里招待,安德鲁先生喝了不少酒。”翻译没好意思直接说喝醉了,但那意思很明显。
林凡走到药柜前,拿出针灸包。
楼晓娥站在一旁,有些紧张地看着。
虽然之前见过扎针,可每到这个时候楼晓娥还是有点紧张。
刘艺媛则是面无表情,这场景她都习惯了,不就扎个针吗。
林凡走到安德鲁身边,在他头上几个穴位摸了摸。
安德鲁的头皮有些发烫。
“翻译同志,您跟安德鲁先生说,他这样喝酒对身体不好。”林凡一边准备针灸一边对翻译说。“尤其是喝完酒再扎针,风险很大。”
翻译赶紧把林凡的话翻译给安德鲁听。
安德鲁听完,睁开眼睛,挥了挥手,嘴里嘟囔着什么。
翻译苦笑着对林凡说,“他说他知道,但是没办法,压力太大了,只有喝酒才能放松。他说他相信您的医术,不会有事的。”
林凡没再多说,消毒,取针。
动作熟练而迅速。
“林!轻点!”安德鲁看着闪着寒光的针,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林凡手稳如铁,一根根针精准地扎进安德鲁头部的穴位。
安德鲁刚开始还有些紧张,但随着针尖刺入皮肤,一股酥麻感传来,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身体也软了下来。
“感觉怎么样?”林凡问翻译。
翻译问了安德鲁,然后回答林凡,“他说好多了,头没那么疼了,也没那么晕了。”
林凡点点头。
他看了看安德鲁的脸色,虽然还是有些潮红,但眼神已经没那么涣散了。
“翻译同志,能问问安德鲁先生,昨天跟厂里领导谈得顺利吗?”林凡一边捻动着银针一边问道。
翻译看了林凡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问题翻译给了安德鲁。
安德鲁听到这个问题,脸上放松的神情又紧绷了一些。
他摇了摇头,嘴里吐出一串俄语。
翻译听完,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林医生,安德鲁先生说…说不太顺利。
他说,厂里提出的条件,他觉得…觉得有些不合理。”
林凡捻针的手指顿了顿。
不合理?
看来是价格或者技术转让方面没谈拢。
“具体是哪方面不合理呢?”林凡继续问,语气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翻译再次看向安德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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