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蛮军中那些没有幸运登船的士兵就要全数葬身在红水河岸边,一队蛮军快速开到,这一队蛮军明显是临时组织起来的,服装各不相同,分属好几个队伍,旗帜也没有,手里的武器参差不齐,只是人人都背着弓箭。
当先一个将领大场吆喝,命令这支部队迅速展开,这将领却正是扎木合。
扎木合眼见战场情形十分混乱,他自己的手下早在与徐霞客的第一战中就已经被全歼,现在这些手下是他临时组织的,指挥起来十分吃力。
他看着队伍展开的差不多成形了,连声大喝,只见这些蛮军士兵纷纷弯弓搭箭,向前放起箭来!
此时河边上,官军与蛮军已经搅做一团,这支弓箭兵部队是在第一排蛮军的身后展开的,这一放箭,固然能够射杀官军,但同时也射杀了蛮军,而且由于他们的前面就是蛮军,因此射杀的蛮军比射杀的官军还要多!
徐霞客正在冲杀,突见蛮军一排排的箭至,不由长叹一声,勒住战马。
扎木合的这一招是当前唯一有效的解救招数。现在河边上虽然官军有数千人,但蛮军有数万之众,哪怕这箭每杀三个蛮军才杀一个官军,官军也同样经不起这等消耗。自然,如果官军主力现在在此,以二十几万人压上来,这小小的箭哪在话下,问题是,官军主力已经“见好就收”,好好儿的收起来了,现在只有这几千官军在此奋战,而扎木合的想法十分清楚:如果不忍射杀蛮军,这些蛮军士卒也一样或被官军杀死,或掉到河里淹死,与其等着官军把所有人都杀掉,不如干脆连蛮军带官军一起射杀,以命换命。
蛮军见身后箭到,不管是敌是友一起射杀,情急之下纷纷返身向官军攻来,希望能从官军这边找条生路,这一来蛮军形成了反攻之势。
马超也看明白了这个情形,他也同样扼腕叹息,无可奈何的下令退兵。
红水河岸边,船舶纷纷靠岸,残余的蛮军纷纷上船而去,马超和徐霞客远远的看着,只能徒呼负负。
“整队!”马超不愿意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敌人逃跑,干脆下令整队,准备后撤。
“石迁哪里去了?”白不信刚刚归队,眼睛一扫队伍立刻发现少了个将领。
徐霞客心中一凛。此人多有异能,可不要有什么意外啊。他正要下令寻找,却听得不远处花荣的笑声:“这小子睡的可倒香甜!”只见花荣手里提着石迁那瘦小的身体纵马来到众人面前,笑道:“这小子本是应当来传令的,但大司马久等不见他回报,只好让我再来,大司马说,改了主意了,大军已经转回,一会儿就到,杀蛮军一个片甲不留!”
马超和徐霞客同时哼了一声。
等大司马到达河边,河边上早就片甲不留了,该走的都走光了。
花荣看了看石迁,见他被提在手里仍呼呼大睡,又笑了起来:“发现这小子的时候,他正在一边的草丛里睡的好香呢,看来他真是累了。”
话音未落,石迁在睡梦里惊醒,他一挣身体跳下地来,四下看了一看,喃喃的说道:“唉呀,我怎么就睡着了呢?这下好了,没得打了。”方才说罢,突然叫了一声,直跳起来,连连叫道:“不得了,不得了!这一下真的忘记了!”
徐霞客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喝道:“你这都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石迁急急忙忙的答道:“徐游击,末将奉大司马之命前来传令,限你等立即撤退,不得有误,否则军法从事。好啦,我传完了令啦,这就去回报大司马!”说罢也不等众人说什么,撒开腿绝尘而去。
马超看着远处,只见旌旗招展,号炮连声,官军主力终于来了。
他冷笑一声:“军法从事?坐失战机,纵敌逃跑,是不是也该军法从事?徐游击,你说是不是?”
徐霞客没有回答。
“徐游击?”
徐霞客仍没有出声。
马超侧头看去,只见徐霞客伏在马背上一动不动。他大吃一惊,急忙上前,却听得一阵响亮的鼾声从徐霞客的鼻孔中传出------他也睡着了。
徐霞客坐在草地上。
四下里弥漫着花香和青草的气息。
“哥哥!”他叫着。
他有点儿不高兴,因为他手上的力气太小了,拔不动那朵花。他撅起小屁股拔了好半天了,仍是拔不动。没办法,他才四岁啊。
“弟弟,你在干嘛?”哥哥来了,肩上抗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
徐霞客立刻忘记了他叫哥哥来干嘛,他被哥哥肩上那个怪模怪样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那东西有一个把手,把手上是一块很薄的、亮闪闪的铁片,铁片的两边十分锐利。
“这是什么东西?”他问哥哥。
“腰刀!”哥哥的声音粗重而嘶哑。
腰刀?徐霞客心中奇怪,仔细看去,哥哥突然变了!变成了扎木合!扎木合狞笑着,手一抖,兜头一刀劈下!
“哥哥~~~”徐霞客大叫着坐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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