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在竹林外停下,笑道:“你竟不知漾竹苑的竹林阵,尝尝厉害吧!”说完望向林中的可染,虽看不清楚这女子的容貌,但能分辨出并不是外域人。见那一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在月光下柔情四溢,而且充满坚毅。她想硬闯出去,却只觉四周竹子开始围她旋转,并发出竹叶刀。可染哪里知道竹叶能这么厉害,冷不防手腕处受伤闷哼了一声。
林外那人听到声响,飞入竹林阵将可染带出后直接进了院内的楼阁。
可染思量着这人为什么要救自己,抬头疑惑的看着那人。见那人衣冠楚楚,一身正气,又见楼阁内到处贴着竹画,桌上也是笔墨纸砚,很是清雅,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那人一直望着她,见她有所放松,笑道:“见姑娘如此钟灵玉秀,必是出自不凡之家,敢问为何半夜闯来我府上?”又见她仍不言语,又笑说:“姑娘不必担忧,我乃肃亲王世子齐之漾”
可染不是没话说,可这一番咬文嚼字实在让她听得不耐烦。又听他是世子,还是之轩的哥哥,有些发愣。
齐之漾眼见可染手腕处带着血,她却浑然不觉,任血一滴一滴打在旁边的一把空白扇上。他连忙从身上拿出一条锦帕将可染的手腕包住,这时身体离她很近,低头见她眉眼低垂,烛光照着她的长睫毛像一对小金翅羽。
可染抬头正对上他炽热的目光,脸一红,结结巴巴的说:“我叫云可染,是梅园的人今天来是想”
齐之漾一听‘梅园’两个字,眉头微皱。只斜着眼说:“你就是云可染,真是名不虚传。你是来救人的吧?我弟弟广罗天下美女,早从他那听说了你。前一阵子他的手下抓错了人,想见见你倒把你的师妹请来了”
可染听了有些失落也有些失望,但她也不是傻子,反讽道:“肃王府二位公子都是风流倜傥,大公子不也有段时间流连秦淮居?!”
之漾一惊,说:“云姑娘真是久经商场,见多识广”
可染打断他,冷笑说:“我就是一个商人俗人,您就饶了我,说句通俗话吧!”
之漾不答,信手提起一支笔来蘸墨挥毫在滴了可染血的扇上添枝加叶,寥寥数笔,一枝桃花跃然纸上。笔端在可染看的意犹未尽时落定。
之漾双手拿扇,递到可染面前,说:“这是我母妃送我的,金丝纸扇配她亲自雕的玉玲珑吊穗,今日机缘巧合竟将这白扇制成桃花扇,就将此扇送与姑娘吧!”
可染虽然烦他说的话,但见那玉玲珑确实是上等好玉,又雕的玲珑剔透还坠着丝丝红穗真是讨人喜欢,就双手接过来。还是觉得不妥,刚要说话,忽然听见门外一阵喧哗“漾儿,你在吗!”
“不用慌,是我母妃”之漾说着,就要去开门。手刚碰到朱门,就听身后的可染说道“多谢之漾,有缘再见”,回头哪里还见佳人的影子,空留一阵余香。他失落地打开门,责怨地看了程素闻一眼,不咸不淡地叫了一声母妃。
程素闻有些疑惑,一手搭在他肩膀上,柔声说“怎么了儿子?”
“母妃,你送给我的那玉玲珑送出去了不过,她是梅园的人”
程素闻一听,脸一沉。
梅子容承认,即便是当初得知齐林宇已有妻室,忍痛留下儿子离开时也没这么进退两难过。她此刻正带着可染几个人在肃王府外等候传话,那小厮已经进去很久了。她暗暗琢磨着过会该怎么开口把可染嫁给之轩,真恨自己嘴笨,有程素闻一半的嘴皮子也不至于这么纠结。正想着,朱红的大门一开,躲在门后的阳光一口气洒满他们身上。梅子容他们眯眼一瞧,站在最前面的竟然是齐亲王。他们行完礼数,齐林宇还在那里发愣呢,旁边的侍卫暗示了一声,他才后知后觉的将身体移开,说道:“不知梅园园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梅子容嘴上没说话,心却被他这熟悉的说话方式点了一下——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再见面竟然生疏成这样。
可染见园主没说话,连忙笑着回答:“是我们没有提前通知您一声,真是冒昧,希望王爷不要介意”
齐林宇朝可染点了下头,目光仍是黏在园主身上。
子容走在众人前面,朝正冲大门的主厅走去。她脸上从容的四下打量着,大门与主厅之间的路很长,两旁都是对衬布置的池塘,花树,走廊等,比梅园气派多了脑子却是一团乱麻,想着最好程素闻不在,只齐林宇就好说多了。
她继续向前走着,感觉身后齐林宇的脚步赶上来的同时,前面一金黄牡丹袍席地而来,接着就是一个让她头疼的声音。
“十几年不见,妹妹别来无恙啊!”
“无恙!”
梅子容言语间没有一丝温度,她望着这个恨不得把黄金珠饰插满整个脑袋的女人,那繁琐的打扮,真让人窒息。
她深深舒了一口气,大方的与程素闻擦肩而过进了正厅内,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程素闻僵硬的牵动了一下嘴角,跟在她身后在和她相对的地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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