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还没从刚才的慌乱中完全镇定下来,他神不守舍地回到当初的镖局总部,刚一进门,就见到小时候老是带着他出去玩的趟子手王秃儿,还有打杂的胡老瓜。
“呀,大少爷,大少爷回来了!”
又跑过来几个留下来的镖师,纷纷上来嘘寒问暖。
林平之感到一阵温暖,刚刚的不安慢慢平息下来。他拿出一百两银票,让胡老瓜和王秃儿去采买一些酒菜,他要请大家喝上一杯。
众人欢天喜地地收拾起地方,过了一会儿,那二人买来酒菜,大家摆开桌子,开始吆五喝六的吃了起来。
感受到这熟悉的气息,林平之心里火热,把白天发生的不快彻底抛到脑后。
只有刘柱还心事重重地喝着闷酒,最后两个人都有些醉了,被送回林家原来的宅院。
第二日,天还没完全亮,大门就被人敲开。
“大少爷,大少爷,不好了,王秃儿被人杀了!”
林平之现在头还有点疼,听到后心里“咯噔”一下,谁会为难一个无足轻重的趟子手啊?
他赶紧背上长剑,刘柱也过来跟着一起向外面走去。
还没走到镖局,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从镖局大门处飘来。
镖局大门半开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人趴在大门前一动不动,看衣服分明就是胡老瓜。
“胡爷爷!”
林平之双眼充血,似要喷出火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过去翻过那人的身体,果然是小时候一直伺候他的胡老瓜,他脸色惨白,七窍流血,身体早已冰冷。
林平之浑身颤抖,放下胡老瓜,疾步走进镖局大门。
“王六,赵齐贤,张奉……”
院子里东倒西歪地躺着十一具尸体,个个七窍流血,身上不见伤痕。刘柱也手持长剑走了进来。
“王大哥...”
林平之走入镖局正堂,发现王秃儿的尸体被放在正堂地上的一张草席上,想来应该是他第一个被发现,尸体被人收了起来,放到这里。
正堂一片狼藉,还倒着两具尸体,分别是镖师赵五和孙大年。
过了一会儿刘柱走了进来,告诉林平之,后院还倒着几个仆妇和下人,林平之感觉五内俱焚,忙又跑向后院,发现了王婶,赵婶和老孙头他们一共七具尸体,看门的阿黄也倒毙在地上。
是谁,连一条狗都不放过?
林平之默默算了一下,镖局中只有昨天喝酒时半路回家的李虎子和刚才报信的刘三还在,留在镖局的共计二十一人全部被杀。
他又回到院中,这时天光大亮,刘三和李虎子也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门口还围着不少周边的邻居。
“太惨了,全都被人杀了!”
“这是灭门啊!是哪个生儿子……”
“嘘,住嘴,这事儿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议论的?你个败家娘们儿,赶紧给我滚回去!”
林平之带着刘柱、刘三他们走了出来,星眸含泪,对着周围的街坊抱拳一揖。
“各位高邻,叔叔婶婶,我福威镖局不幸遭遇横祸,镖局上下共有二十一人被歹人所杀,这些人也是各位高邻熟了的,还要麻烦各位看在家父林震南的面上帮助在下料理这些死者的后事,我林平之和福威镖局必有后报!”
众乡邻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番,然后上前帮忙处理后事不提。
林平之写了几封信,一封信交给刘三,让他火速快马去洛阳给父亲林震南报信,一封交给刘柱,让他也抓紧时间给莫掌门和二少爷送信,又吩咐李虎子挨家挨户给死者家属通知,自己就持着长剑呆呆地坐在正堂之上。
刘柱本来想留下来陪着林平之,可林平之态度坚决。
“师弟,正因为福威镖局的危机还未过,所以你才要快马加鞭去搬来救兵,所以你留下无益,还是赶紧上路去衡山求援!”
刘柱只能含泪打马离去,一路上,他完全没有理会别的,就是一门心思想着找到二少爷,前来搭救林师兄。
殊不知,他与同样纵马赶来的梁成栋就这样错过。
梁成栋带了六七个师弟,皆是衡山派的精干弟子。他们出发已经两天了,一路没有休息,累了就简单靠着大树稍微打个盹,让马补充些草料和水,眼见得马上就要到了福州城了。
现在天已经渐渐黑了,街上有店家点亮门口的灯笼,梁成栋一行不顾疲倦向城中最大的院落福威镖局而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里面一阵兵器撞击之声。
“师兄,点子扎手,快来助我!”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福威镖局与你们何怨何仇,你们如此歹毒,要灭我满门?”
林平之满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对方的,他头发散乱,状若疯魔,厉声喝问。
“嘿嘿嘿,林平之,你莫非忘了两日前我师父的爱子死于你手?”
这时,从黑暗中走出一人,一条手臂被齐齐斩断,面色苍白,狞笑着说。
林平之一看,正是之前那个姓贾的师兄,他目眦欲裂,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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