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四兄弟与十三郎一行人整顿完毕,各自掐诀念咒,霎时间云雾翻涌……
七把叉兴奋地趴在云头,探头往下张望:"杨大人!咱们这云可比醉仙楼的大白馒头还白!"
娄阿鼠和拉娅的坐骑一白一红,齐头并进,画面很是拉风。这一趟去寒仙湖的路程,对娄良子来说,堪比蜜月旅行。
拉娅在这几天里的出色表现,让娄良子都获得了很多额外的尊重。
十三郎有些兴奋说道:"诸位,此去寒仙湖路途遥远,我们不妨先试试脚力呢。"
众人闻言,齐齐催动法力,云头骤然加速,破空而去。
速度来到全速的三成,耳廓有了些许破空声。
“还是太慢了……”
急于赶到寒仙湖的十三郎,扯住大云朵的边缘,升起自己的“莲花云”,正要助力。
速度慢慢起来了……然而,才行了不到三百里,前方忽见一道金光横贯天际,硬生生截住云路。众人急急刹车,险些撞作一团。
"何方妖孽拦路?"
按照在大华垒做的详细行军预案,冲在最前面的先锋朱临暴喝一声,手已按上刺柄。
却见云下缓缓升起一面杏黄旗,上书"大华垒九品驿丞"七个大字,旗下一人脚踏破旧官靴,头戴歪斜乌纱,手持铜锣"咣咣"乱敲:"停云!停云!"
娄阿鼠瞪圆了眼:"这……这不是方才那驿丞吗?你怎的还追到天上来了?"
驿丞捋着稀疏胡须,得意洋洋:"本官虽品阶低微,却是玉帝钦点的'云路稽查使',专查各路腾云超速、非法驾雾!"他掏出一本皱巴巴的簿子,"尔等方才云速已超天规第三百六十二条,罚款五百两!"
"放屁!"潘大娘子怒极,直指对方鼻尖,"老娘在御马监三百年,从没听过什么'云路稽查使'!"
驿丞不慌不忙,从袖中摸出一块鎏金牌子:"此乃凌霄殿特批文书,上有太白金星亲笔签名——"他眯眼一笑,"当然,若诸位手头紧,本驿丞也可通融……"
十三郎冷笑一声,龙鳞衣纹隐隐发出淡黄,已经和龙鳞衣有了些许心灵感应的十三郎,耳聪目明,一眼就看见驿丞袖口露出的一丁点线头:"驿丞既要查,不如先查查自己袖中的赃物?"
驿丞面色一变,下意识捂住袖子——却见一条金线不知何时已缠上他手腕,正缓缓勒入皮肉。他惊恐抬头……
正对上对金线同样敏感的朱玉冰冷的眼神:"这金线……怎会在你身上?"
“啥金线?”
丞驿现在已经很不好了,没等问话传回朱玉耳边。
他整个人像被谁猛扯了一下,他的身体像织布机里的梭子,嗖地远去,黑影越来越小,像粒粟米之后……最后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驿丞是提线木偶,拦路是假,送金线过来缠人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老四朱风的脑子就是好使,他从驿丞消失的画面里,读懂了好多东西。
受到惊扰的大部队浪费了一炷香的工夫,才重新整顿好队形。好在速度比来大华垒之时快了很多。
晨雾未散,十三郎一行已行至瑶池支流"玉漱池"畔上空。
大云朵缓缓下降……
这个地方,是十三郎按照那本天庭全域地图,定下的第一个饮马处……
池水本该清澈见底,此刻却浑浊如泥浆,水面浮着一层诡异的蓝沫,像是被人倒进了整缸染坊的废料。池边立着块青石碑,刻着"清淤三日,暂禁通行"八个大字,朱漆犹新。
"清淤?"潘大娘子一脚踹在石碑上,"老娘在瑶池洗了三百年马,就没见过这池子需要清淤!"
石碑"咔嚓"裂开条缝,渗出几滴腥臭的黑水。
守池的七品仙官闻声赶来,是个面团似的中年胖子……离十三郎还有几丈距离,十三郎就发现了他的七品官袍上沾着可疑的糖渍。
七品官眯眼打量众人,目光在拉娅的波斯面纱上多停了一瞬:"诸位,玉漱池近日水脉淤塞,需疏通三日......"
"放屁!"潘大娘子打断他,"这池子连着瑶池活水,千万年没堵过!"
仙官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块令牌:"瑶池金母亲笔手谕。"
令牌倒是真的,鎏金镶玉,边角还沾着点胭脂——像是刚从哪个姑娘的梳妆台上顺来的。
十三郎盯着仙官油光水滑的脸,总觉得在哪见过。正思索间,七把叉突然指着池边喊:"快看!那淤泥在动!"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岸边一团黑泥正缓缓隆起,渐渐凝成个人形。泥人抖了抖身子,露出一张熟悉的麻子脸——
"张老三?!"潘大娘子瞪圆了眼。
那泥人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潘家妹子,上千年不见,你这脾气还是这么火辣辣的......"
潘大娘子在瑶池当洗马吏时,张老三是专管清理水葫芦的小吏。多次骚扰她,有次偷看潘大娘子沐浴,被她一大桶马尿从头淋下。后来这厮怀恨在心,故意在她洗好的御马身上抹淤泥,往池子里倒淤泥,害她被罚了一年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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