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驾在湖畔缓缓降落,七彩祥云映得湖水泛起粼粼波光。
为首的侍女手捧鎏金请柬,裙袂飘飘地走向众人。
杨十三郎下意识地挡在戴芙蓉身前,手指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玄铁刺上。
每一次都像背后有一只巨手,推着十三郎去掀翻金母的棋盘,这种感觉让十三郎的警觉性格外敏感。
"杨君司!"
侍女盈盈一礼,眼角余光却扫过站在一旁的鹤祖,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金母娘娘三日后设'蟠桃小宴',特意点名要戴姑娘献《霓裳羽衣舞》。"
戴芙蓉的身子微微一颤,手指头在杨十三郎的掌心挠了几下。
"多谢金母娘娘厚爱。"戴芙蓉从杨十三郎身后走出,接过请柬时手腕一翻,露出腕间那串金线。金线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隐约组成一个"危"字。
"只是小女子近日身体不适……"
"戴姑娘,娘娘真是宠爱你……"
侍女突然打断她,声音依然恭敬,眼神却冷了下来,"娘娘特意赐了'九转金丹'一枚,可治百病。"她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盒盖开启的瞬间,一道金光直冲云霄。
鹤祖突然咳嗽一声,那金光竟在半空中诡异地拐了个弯,被他吸入鼻中。"好丹!"
他咂了咂嘴,眼中闪过一丝讥诮,"西王母倒是大方。"
侍女脸色微变,但很快又堆起笑容:"这位前辈是..."
"老夫南极仙翁。"鹤祖突然变了个腔调,连身形都佝偻了几分,活脱脱一个老态龙钟的仙人,"与戴姑娘有旧,特来讨杯水酒。"
杨十三郎暗暗吃惊,这鹤祖变化之术竟如此精妙,连声音气质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只是这鹤祖的行为举止,让人感觉有些不太成熟,甚至是幼稚……他怎么就相信我跟他是一路人呢?是因为相信戴芙蓉这个小丫头,才信任我的吗?
杨十三郎一时思绪万千,他转向朱临,右眉角往上动了动……
朱临下巴微微点了点,好像他完全明十三郎的意思。
侍女眼中的疑虑消散了几分:"原来是仙翁前辈。娘娘说了,若戴姑娘需要帮手,仙翁也可同往。"
这话一出,众人心中一凛。
戴芙蓉与杨十三郎交换了一个眼神,突然莞尔一笑:"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只是..."
她指了指满目疮痍的琴仙司废墟,"此处尚需善后,可否容我与杨君司说几句?"
侍女犹豫片刻,终于点头:"一炷香为限。"
说罢带着众仙子退到百步之外,但杨十三郎注意到,她们站的位置恰好封住了所有退路。
众人立刻围成一圈。鹤祖一挥袖,设下隔音结界,佯装老态的声音立刻变得焦急而凌厉:"西王母这是要赶尽杀绝!"
杨十三郎差点笑出声来,继而好像明白过来了。
——这鹤祖太搞笑了,把金母想得也太简单了点吧,像小孩过家家似的,能搞得过金母吗?金母可是女仙之首?他们鹤族一定是见到两只鹤耳鬓厮磨,就认为是他们的同类……
杨十三郎见戴芙蓉一脸认真的样子,才强忍住没笑出声来。
"未必。"戴芙蓉压低声音,"她若真要灭口,直接派天兵天将来就是了,何必大费周章?"
杨十三郎突然想到什么,他也入戏了一般:"除非...她不知道鹤祖已经苏醒!"
南极仙翁一拍大腿:"凡人说的有理!那老妖婆定是以为鹤祖还在沉睡,想借寿宴之机将你们一网打尽!"
"那我们更不该去啊!"
七把叉急得直跳脚,七把叉只盯着杨十三的脸,见他脸露着急神色,很是担心说道:"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不,这是个机会。"戴芙蓉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趁金母不备,我们或许能..."
"胡闹!"杨十三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我能容忍这个湖底冒出来的鹤祖胡闹,可不允许你戴芙蓉身处险地。
"你知不知道瑶池是什么地方?九重禁制,十万天兵!更有高深莫测的仙术。"
戴芙蓉轻轻挣开他的手,从怀中取出那块已经碎裂的"血鹤令":"我有这个。"
令符虽碎,但鹤眼中的红宝石依然熠熠生辉。
鹤祖盯着宝石,突然咧嘴一笑:"小丫头有胆识!老夫陪你走一遭!"
"不行!"杨十三郎斩钉截铁,"要去也是我去!我有天枢院的九重天无阻令牌。"
"你去送死吗?"鹤祖冷笑,"白眉小子那给你的小玩意,能抗住瑶池的'辨妖镜'一照?你这凡人立刻现形!这不打草惊蛇吗?"
杨十三郎嘴上没反驳一个字,但肚子里回了鹤祖三句。
——我是妖吗?
——你怕我打草惊蛇,不怕我提前通报金母吗?
——跟你说了,你怎么又喊我凡人呢?
戴芙蓉突然将血鹤令按在杨十三郎掌心:"十三郎,你忘了我的身份吗?"
——戴芙蓉居然也认可这个鹤祖。算了,我的角色就任由你们安排吧,不是戴芙蓉认同你们,我早召唤兽欲流和三千山神先把你们捆了,再慢慢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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