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公主府上里外皆挂着红灯笼,大风在朱漆大门来回穿梭,似要将地上的砖石地板快些吹干。
书房内。
秦箐华将陌寒枭请按在梨花木椅上,“你先在这等我,你若是觉得闷,便先找些书来看看,我忙完就来找你。”
陌寒枭静默半晌,直勾勾地看着她,面色依旧如常,无一丝变化,但那双眸中似乎有些不满她将他一人留在书房。
“我很快就来。”秦箐华见此眨了眨眼,温声道。
“要去哪?”陌寒枭伸手握住她的左手,捏了捏她的手心,双眸依旧看着她。
“待会回来告诉你,可好?”
“……”
秦箐华从书房里出来时,面上微红,风吹在脸上,热意才散了不少。
守在外面的黄莺见自家公主终于从里面出来,忙迎了上去,见自家公主面色红润,饱满的唇上微肿,刹那间就明白了什么,
昨日宁王的眼神着实吓人,她在呆在屋里亦是惶惶不安,只怕公主受了委屈,好在晚上见到了公主,公主让她先回府,回府后她还是担惊受怕。
此时见到公主心情比昨日好了很多,黄莺这两天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公主,面馅儿都备好了,厨房除了十五十六她们在,也没有旁人了。”黄莺扶着秦箐华的手道。
“你们都学会啦?”秦箐华笑了笑,下了台阶,与她一同往厨房走去。
“公主,必须的啊,没学会我们可不敢放王伯走。”黄莺又道:“但馅儿是王伯弄的,我怕我把握不好,咸了或是淡了就糟了,不过公主放心,擀面皮、包饺子、煮饺子我们也是得了王伯亲传。”
况且十五十六也都学会了,所以黄莺心里更有底了。
“辛苦你啦。”秦箐华笑笑,轻拍了拍黄莺微肉的手背,看到她右手上还缠着纱布:“手怎样了?”
“嘻嘻,我的手没事,只擦破了皮。”黄莺眼珠转了转,看着周围没人,才轻声道:“公主,有件事我觉得还是要公主说。”
“嗯?”
“昨日我不是撞到了人么?我走得匆忙没注意才撞上的,刚撞上他就往我身上踢了一脚……”
“踢哪了?伤得……”秦箐华闻言停下了脚步。
“踢到肚子了,公主不用担心,只是踢的时候很疼,后面就缓过来了,锦鹤大人也叫了胡大夫替我看了,胡大夫说没事。”黄莺连忙道。
“公主,我们边走边说。”黄莺的声音很低,只有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踢我的那个人是京都首富叶丁万的独子叶顾荣,许是在气头上,昨日他踢了我之后,还推了他了他的夫人……以至于他夫人小产了,他夫人才刚怀孕十几日,这事整个京都都知道了。”
“公主,他的夫人我们都见过,公主可还记得,宁王进宫那日的晚宴,给宁王倒酒还要和宁王喝交杯酒的绿纱美人?”黄莺对许媚儿记得可清楚了。
那日晚宴虽然很多人,但就只有她和自家公主敢去给宁王倒酒。
“许媚儿?”秦箐华道,她自然记得,那时她虽喝多了,但从许媚儿开始出现在大殿中,就有很多人认出了是谁,那些私语声一字不漏地传到耳中。
秦箐华只从他们口中得知,那许媚儿是芳华学馆收留的孤女,也是是京都佳人榜上排名第三的才女,面上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何黄莺突然会和她说这些。
“嗯,对。那许媚儿还未嫁给叶顾荣之前,曾和一名叫许文才的书生两情相悦,那书生本已在城南买了宅院,准备向许媚儿求亲,但两月前,不知为何许媚儿就不肯再见许文才,两人再见时,许媚儿已答应叶顾荣的求亲,好像全然不记得许文才这个人了。”
“昨日许文才又在街上缠上了许媚儿,这样的事在二人还未成亲前就已经发生好几次了,只是未想,这许文才在人家成亲后还这么不避嫌地纠缠……也是因为这样,叶顾荣无意推了许媚儿,又让人把许文才打了,当时我和锦鹤大人都在场……”
“最后打架的人都被锦衣卫带走,每人杖责三十。昨日锦鹤大人还留了话给他们,说叶家公子今日既敢踹公主府的人,还让人当街行凶,明日是否要拆了公主府,再掀翻六部的衙署。”黄莺只觉那时的锦鹤大人好让人心动。
“在想什么呢?之后呢?”
“啊……之后,所以今日下午,叶家老夫人便带叶顾荣来公主府请罪了,还带了一马车的赔礼,太贵重了,我可不敢收,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来请罪,后面细想才知道,他们如此只是因为我是公主的人,怕公主追究。”这罪名可大可小,往轻的说,是当街行凶,往重了说,是冒犯皇家威严。
黄莺说罢小心翼翼地瞅了瞅自家公主:“公主,我没给你惹事吧?”
秦箐华摇了摇头,“肚子真的没事么?”
黄莺连忙点头,“公主,是真的没事了,昨日是因为不想让公主担心,我才没细说的,我也没骗公主,我是真不小心才撞上的,撞上之后我还没来得及道歉,就挨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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