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悠倚着丈夫轻笑,帕子掩住唇角狡黠:“看来四爷比十弟还招鹰呢。”灵泉水淬过的玉镯暗中发烫,提醒她这姑娘袖口藏着情蛊香囊。胤禛仰头饮尽酒水,顺势握住妻子作乱的手:“多谢姑娘美意,可惜我这颗星子,早被人摘走了。”他指尖抚过筱悠发间的宝石,那是去年康熙亲赐的嘉奖。
蓝袍姑娘还要开口,乳母抱着宁楚克匆匆寻来。小丫头攥着半块奶饼,金铃铛沾满草屑:“凉!哥哥抓虫虫!”众人望去,弘晖正趴在草甸上,胖手指戳着只油亮的甲虫,杏黄小褂滚得满是泥印。
夜风卷着火星掠过敖包,康熙望着嬉闹的孙辈们,忽然对达尔罕亲王道:“朕这些儿子里,老四最肖朕年轻时的脾性。”九龙纹扳指叩了叩案几,“你瞧他给媳妇擦手的模样,和当年朕背他出围场时一般执拗。”
亲王顺着帝王目光望去,胤禛正用浸过热水的帕子为妻子擦拭指尖油渍,眉梢眼角俱是化不开的温柔。篝火将两人身影投在黄绫帷幕上,恍若皮影戏里永不分离的并蒂莲。
子时梆子响过三巡,胤?偷溜到马厩给乌云其其格送鹿角。姑娘突然拽住他箭袖,掌心粗粝的茧子摩挲着他腕间旧疤:“十爷可知,因为这疤我拿羊毛捻了很多年的平安绳?”她从颈间解下五彩绳结,“每年那达慕大会我都求萨满加持,就盼着再见时……”
少年突然将人抵在拴马桩上,酒气混着草香萦绕在鼻尖:“格格两年前往我箭袖塞奶糕时,可没这般大胆。”他指尖掠过姑娘绯红的面颊,“那日你阿布说要把最珍视的明珠送我,原来说的不是东珠。”
“十爷!”乌云其其格羞恼地跺脚,鹿皮靴踢起草屑,“再浑说我就……”未尽的话语淹没在突如其来的吻里,海东青振翅掠过圆月,惊散草堆里偷听的夜兔。
暗处树影忽然晃动,胤禛执剑闪身而至,却见个蒙面人仓皇逃窜。剑风扫落对方面巾,赫然是年府的暗卫!那人袖中暗镖还未出手,就被塔娜的套马索捆成粽子:“奴婢盯着这厮整晚了,果然要作妖!”
达尔罕亲王带兵赶到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塔娜跪地呈上密信:“这人在草料里掺毒,想惊了御马制造混乱。”羊皮纸上蜘蛛纹印记犹带腥气,正是年羹尧暗桩的标记。
康熙震怒拍案:“传旨,科尔沁各部严查年氏商队!”转头对亲王道,“联姻之事照旧,朕要在此多驻跸半月,倒要看看还有多少魑魅魍魉。”
七日后,草原迎来盛夏第一场暴雨。胤禛掀开帐帘,见筱悠正教宁楚克认羊毛毡上的图案。小丫头攥着红绳咿呀学语:“马马……亮晶晶……”。弘晖在乳母怀里扭动,胖手抓着胤?送的银铃铛直晃。
“十弟带着乌云格格巡边去了。”胤禛将轻薄的纱披搭在妻子肩头,“年氏三个暗桩被亲王连根拔起,皇阿玛说要等这场雨停了再议归期。”
帐外忽然传来欢呼,十三阿哥胤祥举着新猎的灰兔跑来:“四哥四嫂快看!这是我头回单独猎的!”少年发辫上沾着雨珠,眸子亮如晨星。
雨幕深处,康熙正抱着弘晖认动物。小阿哥裹着轻透的葛布衫,蹲在草甸上戳出个歪歪扭扭的爪印,奶声奶气地嚷着:“猫猫!”佟佳贵妃笑着往他手心塞了块奶糕:“是狐狸崽儿,咱们晖哥儿眼力真毒。”
暮色降临时,新支起的凉帐内飘着薄荷香。乌云其其格捧着酒壶挨个斟酒,忽然停在筱悠面前:“四福晋可要尝尝我们科尔沁的马奶酒?”
胤禛接过酒盏与妻子交杯,忽然瞥见胤?耳后未愈的牙印。少年慌忙拉高领口,惹得满帐哄笑。宁楚克被笑声惊醒,揉着眼睛往胤禛怀里钻:“阿玛……亮晶晶……”小手指向帐顶悬着的明珠,在烛火下流转着温润的光。
暴雨拍打帐顶,筱悠倚在丈夫肩头,听着帐外隆隆的雷声:“这场雨倒解了暑气。”
“正好。”胤禛将她的手包进掌心,“等天晴了,带孩子们去采野莓。”他忽然轻笑,“倒是年羹尧该睡不着了,亲王把他走私茶马的路全断了。”
京城的年府别院,年羹尧摔碎了第八个茶盏。探子跪在雨地里发抖:“主子,科尔沁各部开始查咱们的商队,八爷那边也传话说要避风头……”
“避风头?”男人狞笑着抚过刀鞘,“等秋狝结束……”寒光闪过,案上信笺碎成纸屑,蜘蛛纹印信恰被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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